电话是外放，听到萧珍的话，乔书煜跟萧恒几乎是同时从车里冲出去。
两人一路从拥堵的车流中穿过，一路跑到了医院。
一到天台，两人就看到萧清清缩成一团，抱着腿坐在天台栏杆下面的地面上，萧珍和护士长站在远处一脸的焦急。
萧恒想上前，却被萧珍给拦住，“阿恒，你先别过去，她现在没有理智，万一……”
萧恒眼神紧紧盯着那个缩成一团的人，“姑姑，怎么回事？”
“这我也说不清楚，护士长发现清清不对劲，就来告诉我，我查了监控才发现她跑到了天台，刚刚我要过去，清清她不肯。”
萧珍也是急得眼圈都红了。
乔书煜还没平缓呼吸，只是呼吸沉重地盯着不远处那个缩成一团的人儿。
“老二，你们先去楼下等着。”
萧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叫萧珍和护士长离开。
护士长把手里的镇定剂递到乔书煜眼前，“我这里有镇定剂，万一待会儿萧医生情绪激动，你……”
“不必！”
萧珍拉着护士长离开，“有书煜在，用不着这东西。”
乔书煜脚步声没有刻意放轻，也没有刻意加重，只是像平时走路一样往萧清清那边走。
直到他走到离萧清清只有不到两米距离的时候，萧清清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茫然地抬起头。
乔书煜的心在看到她空洞的眼神时狠狠揪了一下，察觉到她不对劲之后，他就应该陪着她的。
萧清清眼神闪烁了一下，空洞的眼神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逐渐转化为欣喜，最后变成纠结和慌乱。
乔书煜喉结滚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开口，“清清？”
“别过来！”
萧清清把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低着头不敢去看乔书煜。
乔书煜缓缓走上前，一边低声说道，“清清，是我，乔和尚，地上凉，我把外套给你垫着行不行？”
萧清清把头埋在膝盖上，直到乔书煜走到她身边，半跪在她旁边的时候，才发现她在轻微地颤抖。
“清清不怕，没事的。”
在乔书煜伸手想去触碰她时，萧清清突然往旁边躲了躲。
“别碰我……脏……”
乔书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往自己的上衣上擦了擦，然后问道，“那我去洗手好不好？”
“是我好脏……乔和尚，好脏……”
萧清清伸出手，声音哽咽，“尤其是这里，真的好脏……”
乔书煜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看着萧清清满脸的泪痕，看着她无措地盯着她的那双手，就知道她是真的都记起来了。
他握住萧清清的右手，左手扣在她的后颈，让她看着自己，“不脏，很干净，你看，连点灰尘都没有。”
“你不懂，好脏，好恶心……”
乔书煜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低声哄着，“不脏的，你看，真的不脏，很干净。”
萧清清只是一个劲地要抽回手，前言不搭后语，最后只是一个劲地重复，“他回来了，他没死，他又来找我了……”
乔书煜疑惑，“清清，你看着我，谁回来了？”
萧清清只是哭，从大声哭到后来哭到失声，乔书煜只是抱着她，不停地安慰着她没事了。
在怀里的呜咽声停止了之后，乔书煜刚要低头，就听到了萧清清嘶哑的声音传来。“乔和尚，我不想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