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燕呢心一沉,想要立即关门。没想到年轻男人五感非常敏锐,黑眸穿透门缝找准了她的方位。
躲是没法躲了,曾燕呢心中天人交战,是把狗侄子收进空间好,还是留在外面好?
把人收进空间虽然能省却麻烦,但是有风险。
不知道自己要跟外面的人周旋多久,一旦这个过程中胡红群醒过来,再发现空间的秘密就糟了。
意识只能点点电子屏幕,举个一次性纸杯,没法控制空间里的钢管把人敲晕。
她最不想冒的风险,就是空间被发现的风险。
可留在外面,不确定因素也很多。
两权相害,曾燕呢决定赌一把,选择把人留在外面。这两位军人的人品,大队长曾经背过书。
明天就要离开安康县回部队,傅维钧今天没有工作安排,计划休息一天。
他习惯了早起,休息日也不例外。想起有一份文件落在了办公室,他就住在附近的招待所,洗完脸,步行过来取文件。
远远看到胡红群骑车进了大院,傅维钧记忆力极好,记得胡红群昨晚应该值夜班。
他人还没走,这帮人就原形毕露。没急着去楼上办公室,傅维钧来到后院,准备检查一下值夜班情况,给接替他的人紧紧发条。
这里是革委会下属的几个部门的联合办公地点,后排几间房子是治安联防办的,办公、值班、审问都在这里。他在县里支援这段时间,负责监管这个部门。
发现左边第二间屋子的异样,傅维钧立即推门进去。
站在屋子中央的人以他的记忆力当然不会忘,是在向阳大队见过的那个有趣小丫头。
目光转向水泥地上人事不知的胡红群,傅维钧心生诧异,这么短的时间,小姑娘竟放倒了一个身高和体重占绝对优势的强壮男人,怎么做到的?
“你这么彪悍,确实只有齐天大圣敢娶。”傅维钧调侃道。
曾燕呢:“……”一失言成千古恨。
看到这样的场景,这人竟然连表情都没变,曾燕呢对他的心理承受力或者说面瘫等级,重新做了一番评估。
“说说吧,你怎么来这了?”傅维钧好整以暇地打量曾燕呢一番,开口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曾燕呢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
傅维钧双手插兜,洗耳恭听。
曾燕呢既然选择相信他,就决定如实告知,把事情前因后果,一点不落地说了出来。
屋里光线昏暗,曾燕呢不说,傅维钧还没发现,胡红群双腿竟被打断了,露出进门后第一个惊讶表情。
“你金箍棒使得挺好。”
曾燕呢能怎么办?胡诌呗,“我们海边人经常给鱼去骨,整治骨头还算在行,我觉见血不太好,尽量保留了皮相的完整。”
“你倒是挺善良。”傅维钧似笑非笑。
曾燕呢把他的嘲讽当表扬,谦虚道:“一般一般。”
情况都了解了,傅维钧转身出了门,招呼曾燕呢跟上,“先去我办公室待着,等叫你时再下来。”
曾燕呢一脸惊讶,“就这么简单?你相信我说的话?”
这个男人处理这事的态度有点过分轻描淡写了吧?她都想荡平这里,浪迹天涯了,天大的事,到他这里怎么成了小事一桩?
她指了指地上的人,“我把他打成这样不用负责吗?”
“你想负责吗?”傅维钧停住脚步。
“当然不想,他想打死我,我只把他的腿打断还有点吃亏呢。”曾燕呢没忍住又踹了狗侄子一脚。
“那就不用负责。”傅维钧淡然道。
为什么不相信她?这样的事,他这些年看过的还少吗?
倒是很少有人像姓曾的小姑娘一样,敢于夺过武器反抗,当然反抗的大多都遭遇了更惨痛的折磨,有人甚至失去了生命。如果他今天不来,小姑娘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还不知道曾燕呢想要玩一场密室伤人,死无对证的游戏。
“县官不如现管,他们我还管得了。”为了这份难得的勇敢,他也要帮上一帮。
有人帮忙当然好,曾燕呢庆幸自己赌对了。
忙不迭地出了小黑屋,跟上男人的脚步,想起昨晚那些人口中的忌讳,“你不会是他们念叨的那个姓傅的吧?”
傅维钧了然,“他们都盼着我早点滚蛋是吧?”
“幸亏你没走。”曾燕呢真心实意道。
侧过头大方地打量身旁这个人冷肃内敛的高大男人,曾燕呢认同网友们的评价,确实很极品,骄矜与桀骜并存,身上气势太强,初看一眼,容易忽略他二十出头的年纪,连英俊得过分的外貌都被气场压了一头。
男主不姓傅,如果他跟男主是一个部队的,这样的男人不该是无名小卒,曾燕呢却想不起来书中是否有这样一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