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四点多就要起床干活,为保证充足的睡眠,曾燕呢的作息跟村里人一致,八点一过就上床睡觉,没睡一会就被空间响起的虫鸣声惊醒。
外面的四个摄像头没法连网,她想了个主意,彻夜开着电脑摄像头,还连了音响,视频录下的声音会被音响扩大,睡在空间的自己就能接收到外面的信息。
高价摄像头不是摆设,对着下坡路方向的那一个扫描到人体影像,立即发出警报。
所以她第一时间发现了来人,通过夜视仪认清是曾家那对邪恶母子,还有被架着的刘秀。
曾燕呢冰雪聪明,很快猜出那对母子的意图,没急着外出应敌。一对三,还是瓮中捉鳖比较好。
把老朋友辣椒水和电击棒准备好,进来一个灭一个,今晚谁都别想竖着出去。
意外发生得太快,夜视仪里的刘秀像抡铁饼一样把人抡出去,曾燕呢也没料到。她不是圣母转世,胡四凤就算死了也是自找的。
灯塔的塔基跟她的小石屋隔着四米远,曾燕呢趁曾福贵心慌意乱的当口,悄悄出门把房檐下的四个摄像头收了起来,一会肯定会来人,虽然她把警报声设成虫鸣,虫子老叫唤个不停也不对劲。
收好摄像头,曾燕呢回屋重新检查一遍,不该有的东西都收到空间,最后把破被褥铺到炕席上。
四小队,刘家。
见儿子一直没回家,刘旺夫妻出门找人,找了一会不见人,两人又往回走,兴许走岔了,傻小子这会已经回家了。
没等进大门,就见刘秀屁滚尿流跑回来,满脸泪痕,说话语无伦次。
知子莫若父母,从刘秀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中,他们意识到可能出了人命,还跟自家儿子有关。夫妻俩没想到臭小子惹了这么大的祸出来,全都吓得脸煞白。
当爹的刘旺不得不稳住,让老婆把儿子哄回家,准备亲自去现场看看,趁着大家没发现,如果能大事化小再好不过。
刚出了巷子口,就跟急匆匆跑来的曾福珍撞到一起。
她给刘秀下了药后不放心,留在路边等着接应,见刘秀慌张地跑回来,不见母亲和二哥,猜到可能出了变故。
曾福珍是个被宠坏的人,脑袋就是个摆设,不去小石屋看情况,却跑来追问刘秀这傻子发生了什么。
刘旺安抚不住她,曾福珍声音又尖又利,“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夏天都开窗睡觉,周围邻居被曾福珍喊叫声吵醒,事情彻底捂不住了,住在隔壁小队的大队长也被喊了起来。
一群人没走岸上的路,打着手电筒从沙滩上穿过去,到了旧灯塔崖下,最先看到是曾福贵捂着脑袋跪在沙滩上瑟瑟发抖的身影。
曾福茂暗道不好,小跑着上前,手电光下的胡四凤挂在一块耸立的礁石上,双眼微睁,胸口不见一点起伏。
山崖的落差有九米,要是摔在沙子上,有缓冲人兴许没事,偏巧磕到了礁石……
曾福茂伸手测脉搏,确认胡四凤死得不能再死,一时也有些恍惚,这两年外面没少死人,向阳大队有他震着还算太平,连遭两场台风都没人丢命,没想到今晚会出这样的意外。
他的脸跟夜色一样黑,冲着本家堂弟吼道:“人怎么会死在这里?你给我说清楚。”
曾福贵缩成一团,始终没有抬头,小声嘟囔着谁都听不清的话。
刘旺夫妻也在,为保护儿子,无论大队的人怎么问,他们都矢口否认刘秀最后那一抡。
刘旺媳妇上前猛捶曾福贵,“一小队离得那么远,你们不在家睡觉,黑灯瞎火跑这来干啥?还把我家秀骗过来,一看就不安好心,你娘死了活该。”
曾福贵差点被她推倒,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事发地在曾燕呢这,得找她过问下情况,大队会计宋奇亲自上门把她叫到现场。
曾燕呢一到,原本佝偻着身体的曾福贵猛地窜起,抻着胳膊要来掐她,“是你!是你把亲奶奶推下悬崖,你个六亲不认的小畜生怎么不去死!我要杀了你,给你奶奶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