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年的初夏,宋止景的腿才慢慢痊愈,除去雷雨天气,平常走路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宋妈高兴的不行,连夜去山上庙里求了个平安福,转头又看见了儿子手上戴着的红色绳结。
“你还没丢啊?”
宋妈看见儿子手腕上的伤,记忆一下子回到宋止景八岁那年,那时候的宋止景不像现在这样安静,跟董青他们玩的开。
就在村头石磨旁的槐树底下,捡了这根平安绳,彩英家的看见了,想要戴着玩,宋止景不给,小孩子不管不顾就上去抢,宋止景死攥着不松手,最后一下把人推到地上。
将人摔的哇哇大哭,宋妈见人家孩子哭了,连忙去哄,问了半天才知道是为了跟绳子,叫儿子给儿子不给。
眼看着人家已经走了,儿子依旧在对着她犟,宋妈一怒之下,将那个平安绳夺过来,扔了出去,挂在了槐树的树杈上。
她扯着儿子想回家,没想到儿子一把挣脱了她的束缚,抱着槐树开始往上爬。
宋妈刚开始以为是儿子在闹脾气,不想跟她回家,结果眼看着儿子越爬越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看到宋止景爬到树杈上去够,这才知道是为了那根平安绳。
手腕上的伤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宋妈脸色复杂的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都收在抽屉里吗?怎么带上了?”
宋止景,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绳子,没做反应,只是拿着他妈求来的平安符问道,“你儿媳妇有吗?”
宋妈当即白了他一眼,“有有有!”说罢,将另一个平安符也塞了过去。
“我真是造孽,摊上你这么个小白眼狼。”
宋止景没理会他妈骂他,拿着平安符去卧室找自己的老婆。
符鱼躺在床上,已经变成了一条死鱼,宋止景坐在床边,去抓他裸露在外的脚踝,梦里的人吓得一哆嗦,嘴里还在嘟囔。
“别了,别了,真要累死了。”
宋止景眼眸沉沉的盯着他,轻笑一声,累着的活是一点没干,怎么就要累死了?说到底是人越来越娇气了。
他对着床上的人说道:
“这不是还好好的。”
睡梦中的符鱼,皱着眉头,那种阴冷滑腻,几近偏执的纠缠,如影随形,逼着他在睡梦中,为自己求情,“真的,我说……真的。”
随后又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宋止景在床边摸了摸老婆都脚踝,起身将平安符放到老婆的衣服兜里,又上床抱着老婆睡了一觉。
却没想到,下午还没等醒,就被老婆踢下了床。
符鱼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对着宋止景质问,“你是属狗的。”
宋止景跌落在地还没等缓过神来,就看见老婆瞪着眼睛骂他。
“属兔的。”
“……”我问的是这个吗?
“出去,我要换衣服。”
宋止景起身没走,就站在床边看他的老婆。
符鱼被他的目光盯得发毛,“再不走,今天晚上出去睡。”
宋止景这才转过身去,但脚依旧站在地上,不肯往外挪动一步。
“……”符鱼都要都要气笑了。
他愤愤地穿好衣服,爬起来跳到宋止景的背上,对着他的肩膀咬上一口。
宋止景背着他的老婆,由着他老婆咬,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符鱼咬了半天,见人没什么反应,放弃了,等到抬起头,这才发现,两人彼此彼此,宋止景身上也不少。
突然他目光一凝,手只是向宋止景的脖子后面,对着那颗痣摩挲了几下,“这是天生的吗?”
宋止景托了托他老婆的屁股,问道:“什么?”
“痣。”
“天生的。”
“哦。”
宋止景没有忽略他老婆,那一瞬间的停顿,霎时眼里戾气横生。
他老婆不知道又想到谁了?哪个男人?董青?还是周明起?但是总归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