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十万两白银。
“大人路途奔波,这些就当是给大人的辛苦费。”祁维铭献媚道。
风鸣澈反复着把弄着眼前的这张银票,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只道是:“若是祁大人早些把这钱拿去买成粮食,分发下去,你觉得我今日还会到此来吗?”
风鸣澈的一番话,可谓是让祁维铭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祁维铭当然也知道这件事后果十分严重,否则就不会第一时间让祁子超赶紧去处理好。
可如今看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恐怕还要远超他的意料。特别是今日这位钦差大臣的突然到来,就让祁维铭心中有些没底。
而事到如今,祁维铭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因为他也不相信,这位钦差大人手上的证据就一定足够多。否则今天来的就不会只有一人而已了
祁维铭刻意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说道:“粮食?大人在说什么?下官有些听不懂啊”
风鸣澈自然也知道祁维铭不会这么简单地承认,只好是挑明道:“可霖潭县里有人却告诉我,这件事跟广元郡府有关啊”
这一听,祁维铭的脸色不禁是大变。
但,这却不是风鸣澈要的效果。
因为在风鸣澈的视角当中,商叔明已然是被他们派人刺杀而死,讲道理祁维铭并不应该如此慌张。
风鸣澈提及这事,不过是想看看祁维铭的反应,淡定自若才是这位郡守大人该有的反应!
难道说这背后还另有隐情?
还是真凶确实并不是祁维铭?
“大人既然前来商谈,自然是还有回旋的余地,那请直言吧。”祁维铭深深一叹道。
看见祁维铭的脸色逐渐变得难堪,风鸣澈也不得不重新来审视眼前的这件事。
冥冥之中,风鸣澈总感觉这件事就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就从祁维铭这个人来说,这么一个精明而识时务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任霖潭县的事态发展到如此情况?
风鸣澈当真是想不通
但眼下,有一件事却迫在眉睫。
“粮草一事急需解决,否则谁都无法承担这份后果。”风鸣澈直截了当地说。
“好,我这就去安排”祁维铭并无多言,转身便是离去。
而这场宴席也就到此变得不欢而散了。
自始至终,一旁的祁子超都从未插嘴说过任何一句,一直都在观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从宴会离去之后,祁维铭一言不发。
而祁子超也只是默默地跟在其身后,不曾表态。
灯火照耀之下,苍老和年少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走来、不见变幻。
唯见本来已然是上了年纪的祁维铭,似乎又是苍老了几岁。
突然间。
祁维铭停下了脚步,有些沮丧而绝望地说道:“你走吧,如今看来他们似乎还没完全掌握事情的证据,我多多少少能拖延些时间。”
虽然祁维铭没有回头,可也能感受到其中那股哀伤的情愫。
直到此时,祁子超似乎才是暴露了本性,自嘲地说道:“逃?逃能逃哪里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让我怎么跑?”
似乎是觉得祁子超说得也对,祁维铭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祁维铭心中想的便是,如何才能把此次事件的影响力缩小一些,好让祁子超能有多一些生机。
可祁维铭似乎低估了自己这个儿子。
此时的祁子超,心中想的可是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