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很强硬,白泽腹诽着,躬身应了个是。
元灼沐浴更衣后,佯装刚从外面回来,进了主殿,只见顾瑾已睡下,半月趴在榻边。
听见动静,半月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见元灼,虎眼中闪过疑惑,起身走近了嗅闻。
这个人类的味道变了。
半月绕了一圈,在元灼身前蹲下,很低的“嗷”了一声。
元灼摸了摸它的脑袋,没说什么,只脱了外袍上了榻。
她刚一躺下,顾瑾就翻身滚了过来,呓语了一声慕华。
元灼抱住他,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我在。”
顾瑾不再动了。
元灼想着明日之事,四肢百骸又在作疼,很快便睡去。
半月走近,在榻边趴下。
月明星稀,一夜皆好梦。
翌日,元灼换好朝服,回头看向雕花大床,帐内的人影一动不动,一时半会醒不了。
“殿下,”白泽一边将一枚玉珏挂在元灼腰上,一边道,“属下这就出宫,去那处了。”
元灼由人服侍着,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在白泽走后,交代白术守着,才去金銮殿。
“众位爱卿平身。”
如今女帝痴迷长生之道,早朝皆由摄政王元冉执掌,元灼站在殿下,眼观鼻鼻观心。
“谢王爷,王爷千岁。”朝臣呼礼起身,丞相走至殿中,言禀凉州以南,又生了匪患。
元冉本就难看的脸色,眉目间怒意更深,“匪患?孤记得五月前,就派人剿匪了!”
丞相:“回王爷,正是如此,五月前那些暴匪已然被绞杀,可前几日不知为何又……”
丞相欲言又止,金銮殿上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到了元灼身上——五月之前,正是太女元灼亲自带兵去剿的匪。
被众人目光看着,元灼垂下眼皮温声开了口:“禀皇姐,孤五月前放火烧了匪窝,匪首共二百五十人,全部伏诛。”
说完,元灼就不再出声,她不曾放跑过一人,凉州再生匪患,与她无关,莫寻上她。
元冉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眸光闪了闪,收回视线,冷声下令命人剿匪,随后退了朝。
跨出金銮殿,元灼由人搀扶着上了轿子,文武百官看着轿辇走远,神色各异地散了。
不受宠又无兵权的太女,自幼被炼做药奴,伤了根基,无子嗣运,瞧着也活不长了。
没有威胁,没有价值。
午时。
“我们去哪里呀?”
顾瑾放下车帘,回头继续趴在元灼腿上,眨巴着眼问。
“去三各酒楼。”元灼一手翻着医书,一手抚在他脑后,五指从他顺滑的发丝中穿过,嗓音温润,“困就再睡会儿。”
“不困,不睡了。”顾瑾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见她看得认真,便没再出声打扰。
三各酒楼……
那是阿娘的情报组织。
两炷香后,马车到地方,三各酒楼前,元灼站好回身,将满眼好奇的顾瑾抱了下来。
“殿下,您来了,”酒楼掌柜笑脸迎人,“二楼百竹阁,请。”
元灼轻轻颔首,牵着顾瑾的手拾阶而上,上了二楼去。
“皇妹。”百竹阁内,元冉等候多时,笑着打了招呼,看见元灼带进来的少年,她眼中笑意僵了瞬,闪过一抹冷意。
“乖乖坐着。”元灼扶着顾瑾坐下,没看元冉一眼,回头对跟来的掌柜道:“还是那些,加两盘牛肉,再要一壶羊奶。”
“好嘞,殿下稍等。”掌柜笑眯眯地应了,离开时,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坐着的顾瑾。
很快,几个小二手脚麻利地将一应菜食送上,掌柜的亲自送来羊奶,不知有意无意,她将羊奶放在了顾瑾的手边。
“诸位慢用。”
掌柜行了个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