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苑。
洛染思考良久，还是喊来顾瑭，询问道:“那青楼里当真没有龌龊事？全是卖艺的？”
“是，爹，你就放心吧，那家青楼是母亲让人建立的，不一样，干净得很，绝对不会有脏东西脏了小瑾的眼睛。”
“……让我再想想。”
“女儿告退，爹早点睡。”
洛染摆摆手。
千机殿大都是女人，男子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如顾瑾一般年纪的，就只有他一个。
年已十四，顾瑾仍然不懂女男有别，旁人就不说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会教他。
那些事，像他年少时，自然而然就明白了，懂得了，而顾瑾，怎么说，好似都没用。
“这孩子也不傻，怎么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哎……”
翌日一早，早膳之后，见顾瑾又往顾瑭怀里坐，要姐姐给他揉肚子，洛染暗自叹气。
姐弟感情深厚是好，但无论是顾瑭还是顾瑾，都到了定亲婚嫁的年纪，还没点规矩。
这要怎么教？
洛染实在头疼。
顾瑾靠在自家姐姐怀里，浑然不知阿爹心中苦恼，等肚子不涨了，果断起身跑走了。
“小瑾？干嘛去？”
顾瑭高声喊了一句。
顾瑾挥了挥手跑得更快。
回房换了身青色的春衫，将头发束高，揣好银子，趁下人不注意，顾瑾悄声出了门。
他要去找慕华！
南城。
看着街上的人群，元灼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
顾瑾只说南城见，也没有说是何时来，元灼鬼使神差，怕他久等，一大早就过来了。
甚至没用早膳。
太阳初升，和煦阳光照在元灼脸上的面具上，她站在街道中间，是个最显眼的位置。
片刻，耳边传来异响。
元灼心中一动，正要转过身去看是不是顾瑾，身后忽然就伸来两只手臂，抱住了她。
“慕华！”
是顾瑾。
“你来了。”
大街上人多眼杂，元灼身体僵了一瞬后就放松下来，拉开顾瑾的手，与他分出距离。
她才刚要开口，顾瑾却又笑得一脸无害的凑过来，牵住她的手快速向一个方向跑去。
“你……”
“快走快走，到时间了。”
“……”
元灼被拽着跑，垂下目光看着被顾瑾抓紧的手，感受着周围那些落到身上的视线，暗自庆幸，还好，她戴了面具。
穿过一条小巷，顾瑾牵着元灼在一处水道旁停下，元灼尚未询问，就听见一声巨响。
顾瑾喊，“赶上了！”
“什么？”元灼还愣着。
水里忽然游过一条鱼。
随后，元灼就见那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继而，从上流冲下来数不清的锦鲤。
白色的锦鲤。
元灼微微睁大眼。
白锦鲤跃出水面，尾巴甩出的水滴飞溅到两人的脚尖，继而又落入水中，冲往下流。
锦鲤有很多颜色，但白色的锦鲤很少见，且还这么多。
鱼群游过，仿若银光，太阳照射下，映出了一道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