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灼眯起眼睛。
忽然，呜咽的顾瑾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名字，那两个字落入耳中，元灼睁大眼。
收起银针，抓住白皙脆弱的后颈一把将人拉开，元灼盯着顾瑾湿漉漉的眼睛，咬着后槽牙问道：“你刚叫我什么？”
顾瑾蹙眉:“疼……”
“回答我的话！你刚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鬼使神差地元灼补了两字，“听话。”
“我……”
顾瑾自出生，到今日，从未被人如此捏住后颈逼问过，就是他阿娘，也不曾凶过他。
他刚要哭闹，却听见‘听话’两个字，诡异的，他突然就不害怕了，还止住了眼泪。
对上元灼锐利的眼睛，顾瑾回想刚才脱口而出的名字，不解地张嘴道:“我叫的慕华，好奇怪呀，慕华……是谁？”
元灼:“……”
慕华是谁？
慕华是她。
她元灼，字慕华。
慕华二字并不罕见，但元灼元慕华之名，除她以外，知道的人早就化作了一堆白骨。
是巧合？昨日的‘阿灼’，今日的‘慕华’，都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且看他这样子，自己都是懵懂的，似浑然不知。
见鬼了。
“我疼！”半晌没被放开，顾瑾终是火大了，抬手一巴掌甩过来，虽然被元灼挡住，但下一秒，他张嘴就咬了上去。
兔子急了还咬人！
一息，两息。
顾瑾眨巴眼。
“你还挺凶，还咬吗？”元灼神色未变，手指掌握着力道捏着顾瑾的下颌，细细打量他的五官，发现他还有美人尖。
这张脸实在好看，任哪个女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怜惜。
但不包括她。
元灼又问了一遍。
“……”咬人失败，顾瑾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她快放开。
元灼不动。
“说话，还咬吗？”
“？”哦，可以用说的呀。
顾瑾努力吐字，“不咬。”
“长记性了？”
“长，长记性了。”
元灼松开手。
得了自由，顾瑾脑子里害怕占据了上头，爬起就要跑。
哪知他刚想从元灼腿上跳下去，腰上一紧，又被带回。
元灼贴了过来。
“现在想走，晚了。”
她早就说过了。
奇怪的，不只是顾瑾。
没来由的纵容，在他第一次坐到自己腿上，她没立刻将他甩出去时，就已经不对了。
顾瑾怯生生地回头。
元灼淡色的唇微微勾起。
“那个名字，再叫一次。”
记甜不记打，顾瑾第一次看见元灼的笑，眼睛看痴了，嘴顺着心喃喃唤道：“慕华。”
“好听话，”元灼低下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瑾。”
“顾瑾？怀瑾握瑜的瑾？”
顾瑾重重点头，完全忘记了之前被人捏得后颈作疼，满脸依赖的，直往元灼怀里靠。
“阿灼。”
“嗯？”
“慕华！”
“何事？”
“没有事，就叫叫嘛。”原来她真的叫阿灼，还叫慕华。
顾瑾开心极了。
元灼眸色一暗，右手仿佛不经意般落到少年后腰上，是一个完全占有、掌控的姿势。
垂下眼眸，看着顾瑾微微泛红的下颌，她压声引诱道:“小瑾……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