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洛瑜喜好见铩羽乐面带难色,凑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说:“铩掌门,这次云裳师妹没来,是不是有些遗憾啊?”
他回笑道:“哪里,这里多危险,滁师兄想必也不愿她来吧?”
“那是当然”他看了铩羽乐身后的二人,抱拳道:“见过两位同门,不知如何称呼?”
铩羽乐自然为他介绍二人,滁洛瑜赞叹道:“这两位皆是半步第八层,你还是要多练练啊,不然就落后于弟子了!”
黎雯抓着头笑道:“掌门已是第八层巅峰,我们怎么与他相比”
桓曲倒是不给滁洛瑜面子:“只会给我家掌门施压,你又比不过他,天天阴阳怪气什么?”
铩羽乐笑着把他拉到一边,告诫他:“何出此言,滁师兄他并无恶意”
又见他不服气地把头偏向一边,铩羽乐只得赔笑,滁洛瑜倒是赞叹不已:“这位师弟性格豪爽,我倒是喜欢,他以后说不定是你的贵人!”
桓曲听后一愣,不知这人到底是不是在夸他,只觉得他古怪得很。
惘星河警惕地看着周围,顾日耀见他们争论停了,打个哈欠看向远处,目光却落在走上前来的碧波漾清门一行人。
为首的繁花仙子行礼笑道:“见过顾掌门,惘掌门,铩掌门”
她身旁的残月仙子却是冷冷地看向铩羽乐,引得他心中发凉,只好拱手道:“晚辈见过二位仙子”
繁花仙子见师妹这般无礼,带些歉意说:“铩掌门年少有为,不仅手持仙剑碧清,而且天资极佳,又是这震派掌门,可真是天下正道年轻一辈的魁首啊!”
他行持剑礼:“仙子抬举晚辈了,我不过是与师父情谊深厚而得此位,天资在教中谈不上,更别说天下正道之中”
说到这里他看向一旁观望的杂人,他们皆是点头,认为这年轻人不骄不躁,堪担大任。
惘星河见各派人士围过来,便抱拳说:“我正道之人自然是同仇敌忾,如若遇到魔教妖人和天地盟的妖人,还望诸位可以相助,切不可彼此争斗,让宝物落入妖人手中”
他的名号在这些人心中同样有不轻的分量,仅毁掉饮血鬼蝠魔窟这一功绩,他就足以被世人记住。
见他们不少人抱拳回应,无论僧人道士、老翁青年,还是皇室隐士。铩羽乐有些感慨,这天下正道之首果然有极强的号召力,决不是上三清所完全代表的。
是不是有一天,自己成为心目中的惊雷,有了师父的那样的名号,他也能代表这正道?甚至不逊于三位师祖?一想到此处他连忙扑灭这样的想法,逾越之罪,身为弟子可不能觊觎那些利禄,应以修行扬善为己任。
正在这时,太阳的光芒透过了云雾,几束光散了下来,树林绿意盎然,越发的清晰。
天刚晴却已近日暮,红日开始下沉,两大正派刚见时还有些拘谨过头,此时却融合在一起。
铩羽乐看着落日,想起赛罕塔娜的脸颊,也是这样的颜色,那夜她的烤兔是难忘的滋味。她应该已经嫁人了,她的夫君该有多幸福,能天天尝到这样的美味。
身着深红绛纱袍的皇族出现在他视线中,他很快辩识出其中的皇帝樽毓幽,那五大三粗的永王樽魏斌,带着几位皇子和护卫,一些小势力的人躲得远远的,有些势力还小有名气,便朝皇族抱拳行礼,甚至有的掌门走上前与这位皇帝笑谈几语。当日在清微殿中拘谨的太子樽少宇,此时在人群中昂首阔步。
两朝皇族居然在人群中相遇,那边为首的赟旭东显然脸色相当难看,很快他们无声分开,似乎是躲避着彼此。
人群中走出五个和尚,皆身着缁衣,与传闻中赤色袈裟有所不同。他们手中持着深色念珠,取材无非檀木、莲子之类。
唯有一人手持碧玉念珠,细看在晚霞之下,这串珠子竟幽幽发着青光,十几颗碧玉珠子光滑剔透,其中有一颗最为耀眼,散发着靛蓝色。
这一群和尚走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人们正疑惑他们所属哪个寺庙,元和太一教的人先迎上去。
持碧玉念珠那僧人合十道:“诸位施主,我等是应玉清真人之请,前来见识道长们的通天大能,也好强健自身,日后协助诸位施主铲除妖魔”
说罢他笑道:“晚辈法号释无,这几位是空戒,浮禄、安然、若念”
早先听到十九洞寺的释无住持年少有为,众人亲眼见到仍是才有些愕然,特别是顾惘二人。
他们一脸不可置信,此人居然是入寂的巅峰,境界上胜他们不少,加之手中的碧玉念珠至少是仙阶的法宝,双方已是天差地别。
惘星河一瞬间不敢以前辈自居,回礼说:“释无法师乃是真佛下凡,如此年纪就成为十九洞寺的住持,我等惭愧!”
顾日耀佩服不已,害怕自己说错话,便拉来铩羽乐为他介绍。
看到这三个势力站在一起,众人看出些门道:十九洞寺便占据了天地盟先前的位置,不过一个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一个缩在西羌高原与世隔绝,后者在他们看来显然不入流。
显然有人猜出年轻僧人的身份,睁大了眼睛惊呼起来,十九洞寺的新任住持,百年达到入寂之巅,说他是天地间最有可能踏入生界尊的人,也不为过!
只是有人惨然笑着摇头,在他们看来,不达到生界尊便毫无用处,百年前那燊天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今这危险的局势,唯有生尊能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