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洞中,满洞的血水脱离了溶血的供养,竟成了一地黑泥,土层也开始下陷,江曰午也算能看清楚原因。
他太过于疑神疑鬼,也正是地下有空隙,坍塌后地形的改变导致水没能冲过来,同样,巨蟒被水流带到潭底,水往低处流,一时它是上不来的。
“我错怪你了”他大方地道歉,雨笙便大方地接受,随后说:“放心吧,我已经把妈妈送去房间里了,相信这之后不会有人再来了”
江曰午有些焦急地说:“可外面没有机关,你想害死她?”
随后看她那凝固的笑容,才低声问:“哦对,你是把入口封死了吗?”
她摇头说没有,解释说:“追杀我们的人是野狗圣人,他可不认为我们能在地荆中活下来”
江曰午刚想发脾气,就被她后面的话整蒙了:“不如你回去看看,这入口是不是被他设立禁制避免别人进来”
二人遂回到洞口,情况确实如她所言,这才匆忙赶回来,落在血水洞内,二人仍是站在黑水潭边。
雨笙接过他手里的溶血看着,轻轻抚摸着剑身说:“地荆乃是远古邪物,他觉得这底下有与远古有关的宝物,只待以后来取,所以把这里封死,这也正好,没人再来打扰我们去遗迹了!”
“那遗迹里面有什么啊,有比这天剑还重要的吗?”见她不否认,江曰午内心还未平静又激动起来,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拍了几下心口跟在雨笙身后,起码到现在为止,他受到的引领都是无害的。
枯骨老人,天则,老妇人,天印,古剑,天剑溶血,一开头这天印从何而来,既然是一把剑,为何称之为印。
江曰午越想越乱,便问她:“雨笙,你可知天印是什么?”
她一脸疑惑地摇摇头:“我记得那位救我的老婆婆和辰老都提到过,其他的一无所知”
“那这把剑的来历呢?”雨笙看过去,也疑惑地摇摇头:“养父离开前半个月,要我把它交给你,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要我杀了你的”
见江曰午将信将疑的样子,她天真地笑着说:“骗你的,是让我交给你,还是那句话,当时有些小脾气”
江曰午深有同感:“我都知道,失去那样一位至亲,我也很痛苦”
沉默之后,雨笙笑着说:“不过养父他告诉我,陨梦会地底,滴血洞旁便是一处远古遗迹,有远比天器珍贵的东西,可它同样也被地荆镇守,需要带你一同去探索,否则拿不到”
为何宋师父在高考之后才把古剑交给他,如此大的责任,为何不早说?他在心里发问。
宋逸民与他在六年间,也只把遗迹的幻力全部给予他吸收,此外几乎没有帮他接触过任何关于幻力的事,只让他多读读南屿幻世录。
可书上显现的无非境界和幻器,还有一些幻世的势力与历史,若不是境界提高,他甚至都不知道凡人与幻世人差就差在幻力根基上,更不知幻法与幻术。所以,幻力施展的“导”和“驱”如今还有些傻傻分不清。
难道是辰老所提供的?更不可能,见面都不过五指之数,他怎么可能留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雨笙见他眼中无神,拉起他朝洞外走去,抱怨着说:“在发什么呆啊,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他们回到血水洞口,洞外的血水同样成了黑泥,居然比血红色更加诡异。
“停!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标志?”江曰午说着就要把衣服全脱下来,雨笙拦不住他,就挡住眼睛,最后倒欣赏起来他的身材。
江曰午光着身子绕了个圈,摇醒她说:“别犯花痴,天印在不在我身上?”
她掩笑道:“白溜溜的一片,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曰午心里更疑惑了,拿起衣服便要往身上披,最大的变数是宋逸民死后,陨梦会介入。陨梦会前几任会长他查不到,便问:“之前那些陨梦会会长,你方便介绍介绍吗?”
雨笙帮他整理好衣服,顺手还不忘摸摸夫君的肌肉,乐哈哈地说:“之前是骗你的,陨梦会只有两任会长,养父和我,如果非要说天印,那肯定就是他留下的,并且他很早就知道宝藏,特意把陨梦会选址在此地”
“天坑本是我们藏匿之地,也同样是守护此处宝藏的入口,养父本想你高考之后再让你赶紧来这里,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畅快地笑了一阵,拨弄着头发说:“可惜我四面树敌,好多人想置我于死地,还好如今幻界被打破,而我们都没有事”
随后踮起脚抱着他的脖颈,露出无瑕的笑容说:“还好有你”
江曰午这才清楚,真的是宋逸民,而且带给他的改变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一时间觉得取得的成果居然是前人在铺路,不免有些丧气。
雨笙一眼就看出来他心里所想,抱着他的胳膊说:“哎呀呀,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了,我们赶快去吧,没想到你居然能跨越地荆,这应该是天印的作用吧,怪不得,养父要让我黏着你,还好我听话”
江曰午停下脚步,紧握着古剑,看着她手中的溶血说:“都是你父亲给的,溶血和你很搭,留给你吧,突然觉得不知如何走下去”
雨笙的话语中分明多了几分怒火:“他是我的养父,我的亲生父母十恶不赦,夫君可不能这么称呼他!”
江曰午捏了捏雨笙的脸颊,把她抱在怀里:“我爱你,真心爱你,所以,就算我是被你利用,被你驱使,我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