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光将它剑身上所有的污秽震碎脱落,露出白洁如玉的剑身。溶血受此重创,再次插入血水之中,而古剑飞回了江曰午身边,本是金光与青光交缠,此时两者皆消失不见。
江曰午醒来,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四下查看一番没有伤口,痛觉也消失不见,爬起来又朝溶血走去。
此时毫无阻拦,他一把抽出溶血,仔细一看,剑身如血玉,形状也无书中那般笨重,也无剑鞘,唯一相似的是剑柄通红。握着剑柄的那只手却隐隐间察觉其剑灵在作祟,贪婪地妄图将他的血液掠夺而去。
江曰午丢开溶血,却见剑身上有灵气喷薄而出,化为一绝美女子飘浮在上空,衣不蔽体,双眸秋波传情。
即使他见过雨笙这般姿态,仍是痴迷了片刻,那女子一只手不经意间想要搭在他的肩膀上。
江曰午见她飞来,顿时邪火难抑,还是一咬牙朝后面跑去,毕竟他也清楚这是剑灵作祟,但他又感慨其灵性如此之高,不愧是天剑。
却是越跑越见她临近,又无法施展幻术,江曰午开始恐慌起来,甚至崴到了脚连蹦几下倒在地上。
正当他以为逃跑无望,又见那女子越发美丽动人,沉沦其中。飞来的古剑却将女子生生砍断,江曰午才醒过来,顿时觉得眼中昏花,蹲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
缓过神之后,他手中提着古剑作抵御,心里还是一阵后怕:幻器有灵虽是奇异,天剑之灵却能演化到这种地步!
见它再没有做出反应,他这才一把提起溶血,又怕它迷惑心灵,也不敢放下古剑。便手持两把剑,却见这溶血与古剑像是有各有磁极相斥,最后江曰午不得不放下古剑,将溶血握在手里。
“如何使其认主?”江曰午看向古剑,此剑不觉间已是他掌中法宝,至于方法,似乎雨笙提及过。
“以幻基的一部分,复制于幻器之中,则可以掌握此剑,至于幻力多少,自然以喜爱程度与实力所定,否则,容易被他人夺取操纵权!”
保险起见,他将古剑放在面前,盘坐在地,便尝试将幻力传输入溶血中。
不待他幻力输送,竟有一道剑气斩断了这丝幻力。
何人作祟?他站起身警惕地扫视着洞穴周围,最后目光停留在古剑上,冷笑道:“我虽被你救过数次,可你太无力,根本不能保全我和我的家人,我需要这把剑,别闹了!”
江曰午便捧着古剑,将它放到远处,刚把溶血提起,手指上却被飞来的古剑划出一道血口,鲜血涌出来滴在溶血剑身之上。
他喝道:“混蛋,争宠没个底线,你还想弑主?”
古剑飘飘然又落在地上,他低下头才发现,血滴却毫无阻拦,直接落入溶血剑体之内,把血玉中的血色纹路打乱,似是落入水里,打不出涟漪,却将整片水泽染红。
伴随鲜血的滴入,溶血剑身浮现出两个血红大字,江曰午一看,果然是天器榜上所写,天剑溶血。
当即撕下一片衣服把剑包在里面,他惊叹道:“好一把溶血,所谓嗜血之剑,夺人精血,以供自身越发阴恶,不知其能否护主,会不会反噬于我?”
正当他思索,脚下的血水突然失去了生机,一瞬间成了黑泥沸腾起来,洞穴里的温度陡然升高。
黑泥不断冒着泡,表面破裂开来,江曰午抱着两把剑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身后传来坍塌声,水流从裂缝间冲入洞穴。
江曰午朝后一望,水流滚滚而来,一看则是洞穴外部水压极大,不然不至于如此汹涌。
大水冲击着岩壁和黑泥,很快被染成黑乎乎的颜色朝他奔去。
一声长啸从黑水中传来,江曰午回头看,这黑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凝成了庞大水柱直冲过来。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黑色巨蟒引来水柱,已经离他不到百尺。
黑蛇看起来普通,不过是只妖兽,带来些雾气装神弄鬼。
“比不过别人,我还比不过这个畜牲?”即使他实力不敌,这等灵智的天剑还不会护下他?
心中连连发问,江曰午顿时觉得不值得逃跑,他大丈夫岂能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天天东奔西窜?
于是他看着逼近的巨蟒,抽出溶血,喝道:“天剑在手,斩!”
溶血似乎不满意这新主人,江曰午挥剑的力被化去了九成。
不过威力亦是惊人,红光一瞬闪亮了整个洞穴。不知这剑气有多浩大,连奔涌而来的黑水都不断退去,巨蟒同样被打飞出去。
水流倒流了数息,江曰午一算,正好十五秒,才见水流再次奔来,巨蟒嘶嘶的声音在不久后也同样传来。
“简直不堪一击!”他呵呵一笑,转身离开。
已经快到了洞口,江曰午便停下,想再次见识一下天剑的威力,手中的溶血却没了动静。
他惊恐万状,摇晃着手中的剑,最后双手哆嗦了起来:“别坑我啊,大哥,好不容易拿到你!”
见巨蟒已至,他只能朝洞穴一侧跑去,却被皲裂的黑泥绊倒。
千钧一发之际,地荆出现了,毫无声息便从崩塌的乱石间伸出来,紧紧束缚了巨蟒。
巨蟒长长的蛇信离他的面庞不过半尺,寒气刺痛脸颊,在他的眉毛上结出冰碴。
至于水流也同样停滞,江曰午彻底傻住了,双腿不住往后蹬,胳膊没支撑住倒在地上。
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却听到了拍手声,循声而去,洞口走过来一位青衣少女。
此人正是雨笙,又抱胸朝他笑着说:“恭喜夫君了,今日寻到天剑溶血,此处宝物不止如此,这血水洞不远处还有座遗迹,你我何不去看看?”
地荆缠住巨蟒将它拖入黑水中,几只小灯照不亮那边的场景。
江曰午一直在等巨蟒叫两下,最后想着只要有声响就好,可连水声都听不到。
他站起身,看着手掌上的黑泥,闻之无味,捻着也觉得冰冷,完全没有当时的蒸腾,甚至刚才的一切像是从未发生。
江曰午便把两把剑摆在地上,将溶血递给雨笙,这才见她身上的伤根本没有愈合,却能安然无事地站在这里。
“不对”他摇摇头说,雨笙见他朝黑暗中走去,便为他照亮前路。
一直来到事出源头的黑水潭边,光芒透不过黑水,江曰午踮起脚朝里面看去,不知这地方还有何等凶险之物。
“有什么不对”雨笙走过来陪他一起看,他想,妻子经历过无数生死,今日怎么会平白无故吓晕过去,这若属实,怕是活不到今日。
实在诡异,江曰午觉得自己总是被他人操纵,连面前这最心爱的人都有可能在欺瞒着他,希望不会害他吧。
他怀疑地瞥了雨笙一眼说:“我们先把母亲她送回去,我同意去,如果此行有性命之忧,我要你走你必须走”
雨笙拨弄着一侧的马尾,她的碧绿眼瞳在光芒照耀下中特别引人注目,她拿着折扇指过来说:“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