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武看到女孩手无寸铁,谁知藤蔓球早有所料,滚过去把她包住,然后一路滚向甬道深处。
留武看场面已经失控,希望邢卿禅出手相助,他有些欣慰地看向离去的二人说:“我这老头只是行监督之职”
房厮见状破口大骂:“好你个邢卿禅,你还以为天地盟是你长老会的天下吗,是你三圣可以决定的吗?如今你这副姿态,不怕自己成了下一个宋逸民?”
留武气愤地说:“房厮,不要胡言乱语!”
房厮呵呵一笑,指着他说:“你师父雯禹也正是见到宋逸民的结局,才夹起尾巴做人,之前还妄图扳倒一位钧天境的至高强者,如今,只是条跟在人屁股后面哈舌头的狗!”
见留武除气愤外无可奈何,他更是嚣张,当无意间他的目光落在邢卿禅身后,顿时惊骇万分。
本是缩在篮子里的居暨,居然成了一只五六丈高大的魔兽,浑身是血红的尖刺,根根有三尺长。
“房厮,还不跪下道歉?”留武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说:“快点!你找死?”
他此时也不顾未来少盟主的身份,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居暨得到了邢卿禅的肯定,缩成一个火团飞速冲向藤蔓球,很快不见居暨背上的火光。
“邢老总,不会出问题吧?”留武还没说完,房厮惨叫起来,他刚支起的身体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呻吟着。
“鹤顶红,这小子好毒的心肠!”留武从他的血流中闻出了毒药的品种,扶起后拍着他的后背,连拍几下喊道:“快吐出来”
邢卿禅冷漠地说:“药是从伤口处入体的,你这样做没多大成效”
留武听后放下手,只能看他在地上痛得翻滚,邢卿禅看向最后一位单幻域师。
天地盟中九长老的弟子就是这最后一人,他看到地上死去翘楚们,任他们昔日再傲视一方,却惨死在这女人手中,心中无限的恐惧让他退缩到墙角。
见今日是这样的战果,邢卿禅心中痛快至极,看向他说:“你帮房厮封住经脉,留武,你随我去擒拿这祸害,此女不除,今日之事不好交代”
留武心中一阵后怕,事已至此难以挽救,他咬咬牙跟过去。
藤蔓球滚滚而去,毫无规律可言,不住擦着墙前进,两人在球内也是颠簸着,像人群中的稚童一样被随意撞来撞去。
江曰午把雨笙抱在怀里,在这么强大的外力下撞上如此坚硬的藤条,他已经尝过无数次苦头,浑身火辣辣疼着。
野火烧不尽的第二式球球是他保命的最后一招,可攻可守,他决不能放弃。
不敢相信究竟有多强大的意志,让他居然在头部受到无数次撞击后还能辩识出方向,操控着全身的幻力来维持藤蔓球的形态。
似有火苗温暖地擦过皮肤,随后他才察觉出来猛烈的灼痛从臂膀上传来,随后数根尖刺穿过藤蔓球,被打断的藤蔓纷纷散成幻力,火焰很快吞噬了它们。
“夫君”江曰午模模糊糊听到她叫了一声,“有东西在追我们”
可疼痛占据上风,他想说话说不出,甚至连她的话都不在意,只能让球的轨迹更加变化莫测,以此来躲避追兵的幻技。
藤蔓球已经濒临破碎,仍倔强地冲着,甚至速度在逐渐飞升,邢卿禅感知到他们二人皆是身负重伤,这样提升速度无异自尽,朝他大喊道:
“小子,你莫往前走了,别以为去了死幻界我就奈何不了你,随我去旸谷,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你那小女友杀了不少天地盟的精英,我能为你们求情,若是你们落到其他人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江曰午犹豫了一瞬,他知道这人的压迫感远高于那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正想继续提速,一道幻力屏障出现在藤蔓球前方,撞到后江曰午改变方向,又加速退了起来。
留武本想用刀拦下二人,居暨无视滚来的藤蔓球,它的毛发上升腾出一个火矛的雏形,原来是火刺汇聚而成,轰然撞在了球上。
火焰瞬间扩散到整个甬道,邢卿禅看向倒飞出去的二人,只一瞬便把二人放在地上,他幻化出屏障挡下火焰。
男子被烧的已经不成人样,女孩身上虽布满伤痕,可几乎没有烧伤,邢卿禅看她处于昏迷的状态,脉象更是微乎其微。
留武看老总又是掐人中又是用手指感觉她的气息,不敢出声,走到这男子面前,他身上被火焰烧了一大片,衣服与他的身体根本分不开。
留武小心翼翼地为他解下衣带,把伤口处清洗了一番,拿出麻布为他包扎。
无论他怎么处理都没有效果,居暨缩小成迷你版,凑过来想受赏,差点挨了主人一巴掌,扬起四条腿跑了几十丈。
邢卿禅看它跑走,怒骂道:“蠢货,你看你作的孽,这人都凉了!”
留武起身走过去,他触碰到女孩身体,怪异的很,以他四十年的行医经验,人死后皮肤虽凉,不至于触若寒冰,可脉象全无,他一时也不知缘由,邢卿禅看他无奈摇头,叹口气说:“今日就到这里吧,这次出的事,我担下来,你且放心”
留武感激地说:“多谢老总”
邢卿禅刚托起女孩,他猛转身看向远处的甬道口,不知何时几个黑衣人在那边等候,他们身上邪气弥漫。
留武也大吃一惊,虽说他的门派中同样有妖人存在,可远不及面前几人的邪气之盛。
为首一人削肩细腰,长发飘飘,净如白玉的面庞,露出里面光洁的牙齿,手中的折扇呼啦一展,却是笑着问:“两位去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