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过去拉着铩羽乐的衣角说:“掌门师兄,你快来看看”
铩羽乐走上前看着枪头,血迹明显是近些时日的,不过天色昏暗,他幻化出的火把照亮了拒马,却看到血迹通往树林深处。
火把在前面探路,他紧握着碧清剑,弟子们有些紧张,铩羽乐轻声说:“桓曲,你带些弟子留在此地,黎雯跟我走!”
地上有很多痕迹把成丛的蓝猪耳划烂,他沿着足迹扒开层层万年青,黎雯保护着他的身后。
走了大约十多丈,几棵茂盛的黄花梨树下有一片新填土,不过显然没有埋干净,还有些残破的衣服裸露在外面。
火光照亮了地面,江曰午这才看出土壤中甚至有些蛆虫爬了出来,场面相当诡异。
黎雯走近一看,蹲下去摩挲了许久,他手中抓着一片盔甲,他用盔甲挖了五六寸深,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他站起身说:“掌门,此地埋有死尸,就是这两三天发生的事”
铩羽乐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将碧清插入土壤中,苦笑着说:“先看看土壤下的死尸是什么身份,我来刨”
黎雯却用幻力轻轻推开最上层的黄土,他的幻力把控程度很精妙,连死尸的衣服都未曾扯烂,不多久,一片惨景完全暴露在二人面前。
铩羽乐转过头,用手帕捂着口鼻,胃里有酸水不停往上涌,他后退了不知多少步,听到黎雯说:“掌门,我来”
黎雯挡在他面前蹲下去,选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抓着,将尸体翻了个身。
铩羽乐脑中清醒些,蹲下去捂着鼻子观察说:“这些将士遍身黑肿,指甲青黑,面色乌紫,看起来是被毒死的”
他看向寨子的方向,此时寨子的城楼上点燃了火炬,有许多人出现在上面。
黎雯思索片刻说:“掌门,我看此事过于蹊跷,这是城内的官兵,连校尉都在里面!”
没等二人继续说下去,有个弟子匆忙跑来说:“掌门,那些百姓拿着农具出来了!”
铩羽乐闪到百姓前将他们挡在寨门口,“乡亲们,我们是来”
他的话被打断,因为最前面的老汉拿着棍子冲了过来,铩羽乐示意弟子们御剑凌空,以免发生冲突。
袖袍一挥,他面前便出现一道幻力壁障,挡住了落下的棍子。
“就是他们,这些道士拿着剑杀气腾腾冲过来,把刘大娘吓到了!”先前那跑开的大娘们指着铩羽乐。
桓曲走过来高声说:“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元和太一教乃是天下第一正教,这位是我们震派的掌门,上一任震派掌门,你们知道是何人嘛!”
他两腿叉开抱胸站在铩羽乐身边,不屑地看着这些百姓。
那老头高声说:“我管他是何人,天高皇帝远,你们管得了我们吗?”周围不少百姓却不敢出声,似乎还是清楚他们的身份。
正当铩羽乐头疼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且慢,我有话要说!”
百姓中间让出一条道,一位衣着华贵的佝偻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铩羽乐看到他,第一眼就想起小时候见过西域商队中的侏儒戏子。
“大法师,杀了他们啊!”百姓见他走出来,疯狂地拿农具砸着壁障。
侏儒两个混浊的眼球转动着,一个也没看向铩羽乐,却问他:“你就是那八派之一的震派掌门?”
铩羽乐抱拳说:“正是”
侏儒挥了挥手示意百姓们停下,他们恭敬地看着老人,铩羽乐明白了,面前这侏儒应该就是那些死尸的始作俑者。
他举止中看得出来受过礼教,稽首道:“我听闻贵教雄居中原,安定天下,你们怎么看上这小小的竹寨了?”
铩羽乐尴尬笑道:“这是误会,我原本以为卢容城中还有周朝官兵驻守,携弟子们特来清剿,没想到老先生您先来了,倒是冲撞了您,在此赔个不是,还不知您贵姓?”
侏儒听后才眉开眼笑起来,用当地的土话解释给百姓听,他们便敞开寨门,侏儒请他们进去。
桓曲冷笑一声,看向掌门,他仍停留在原地。铩羽乐想着尸身上的许多古怪之处,用毒之人手段残忍,这是要让他们每一块血肉都逃不过毒的侵袭。
“蛊”他的心里猛跳了一下,黎雯担忧地看着他,而侏儒的笑容似乎将他们视作待宰的羔羊。
侏儒上前两步说:“掌门,您为何不进啊?嫌我小寨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