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有窃窃私语声,元和太一教中可难见外人,更别说在这至高的清微正殿,一个王朝的太子坐在木椅上细细品茶。
各派掌门皆是有些慌张,自魔皇现世,他们身处在八卦城中坐卧难安。而外界未有上三清的庇佑,难以预料有何等灾难发生,他们等着花淑楪到来,也好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
惘星河静静坐在座位上,顾日耀直瞪着樽氏太子,让太子也有些紧张,只好端着茶杯挡住他的目光。
“坎派掌门到!”众人一听花掌门来了,整理了衣服看向玉阶上。
花淑楪看到今天这气氛完全不同,而那王朝的皇子只是将嘴停在杯缘看着她的身后,她便不屑地笑着坐到座位上。
片刻后玉清真人出现在大座旁,众人站起身向他行礼,他示意众人坐下,道:“免礼免礼,少宇,你讲讲吧!”
太子待众人坐下,便走到太极前讲:“昨日魔教妖人在我王朝都城建康,郡城江陵,扬州,福州多地投放饮血鬼蝠和未知的可怕蝗虫,重阳节前夕,建康城内人头攒动,熙来攘往不乏万国使臣,天子与庶民同乐,奈何黑雾漫天,所过之处只剩残血”
众人一听那六十年前曾出现的鬼蝠,凄苦的滋味在心里澎湃。
太子痛心掩面:“妖人如此狡猾,竟将饮血鬼蝠深藏于蝗虫之中,一时人心惶惶,四散奔逃,最后父皇与诸王将这些邪物完全消灭,才避免更大的灾难发生”
随行的侍卫将一只小匣子捧出,虽然里面的鬼蝠和蝗虫已经祛臭,像是在安静睡着,可每个掌门往里面一看,皆是紧皱眉把头偏向一侧。
玉清真人看他们面露难色,道:“你们都看完了吧,那位小兄弟,把匣子拿给我看看”
侍卫一怔,太子示意他快去,只好紧张着走到真人面前,他接过去将鬼蝠拿出来嗅了嗅,再捏出几只蝗虫细细看,点点头又放回去。
门人端来盆清水,他拿起澡豆搓洗了一番,将手擦干后说:“此蝗虫齿牙大且锋利,可以将人分食,鬼蝠也比当年可怕,它被涂上一层蝗虫王的绿液,倒是能带着这些蝗虫飞来飞去,所过之处甚至连骨头都不剩,所以黑雾与血水就有了好的解释”
太子作揖说:“真人不愧为天上神仙,通晓人世,正如真人所言”
真人笑道:“如果我没有老糊涂的话,这蝗虫应该是四百年前随西洋商队传来的蝗虫,名叫吞天飞蝗,当年正是前朝皇帝请我下山平乱,它与鬼蝠习性相仿,喜阴冷,惧阳光,当年为引它们飞出巢穴,足足耗费家畜千只,可幸的是没伤到百姓”
太子听后有些慌张,或许真人认为他们不够诚意,又不敢继续怠慢下去,作揖的手不敢放下:“我亦是认为此行太不妥当,少宇不过是一朝太子,是晚辈”
他俯身一拜:“正邪大战之后,晚辈正是和平时期出生的第一代人,宗族与我朝百姓每每谈及元和太一教各位前辈,皆是由衷倾佩,赞叹之情难以言表,上三清心系天下,更是被世人建庙立碑,香火不断,
妖人歹毒,一出世便要生灵涂炭,为我天下人所唾弃,经此事百姓有较大伤亡,仅我建康一城死去的就有近四千人,其余各城,暂未能估计”
“经此事之后,父皇忙于安抚百姓与加强各郡城的戒备,苦于奔波,疲惫不堪,晚辈不愿见父皇劳苦如此,自作主张前来请真人出山,诚惶诚恐,还望真人与各位道长见谅!”
大殿中沉寂下来,真人微微笑道:“各派掌门,先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看来这妖人一回来,就已经是拿刀抵在我们脖子上了!”顾日耀紧抓着扶手愤愤然,看向同样带着怒容的众人。
巽派掌门沈风撸起来袖子,指着太子说:“如今千条人命已是天大的血债,不能任其猖狂,必须重拳出击!陈王朝的太子,你说得对!”
离派掌门悔煜炎亦是点点头,看向艮派掌门煦浦秋,后者正与亲传弟子肖秉交头接耳,而兑派掌门淄义然东看西看,不知所言。惘星河只看着真人脚下的玉阶,似乎陷入了沉思。
花淑楪拍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道:“既然如此,大家先表个态,这样说下去不是办法,赞成的先举手!”
除惘星河以外的掌门全部举手,显然有几个顺应了大势,铩羽乐一头雾水,不知这位师伯在想什么。
两道身着黄袍的身影出现在玉清真人身边,“见过三位师祖!”众弟子皆是起身行礼,太子也慌忙一拜。
上清真人抚须道:“这妖人居然这般肆意妄为,我们要有所防备啊!”
太清真人朝铩羽乐一笑,将拂尘靠在胳膊上说:“依我看,就是需要在下一次灾厄发生前,扫清妖人,不然后患无穷啊!”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玉清真人看着身旁的二位真人,再看向众人说:“我们三人已经决定,从本月十五开始,二位师弟与我教八派精英,联合陈王朝,对魔教盟友璺氏开始肃清,争取在年末前将其势力抹去,解救这南中和南方诸国的百姓”
“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