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古道,江曰午看着经过的道士们不是色咪咪地看着雨笙,就是不怀好意地瞪着自己,他扬起拳头说:“那冬瓜仔居然也敢看你,真想打爆他的瓜肚!”
江曰午指着路过的道士大骂道,他居然做完鬼脸便跑开,江曰午掰着手指想动手。
雨笙无奈地说:“没办法啊,你的爱妻就是戴上面纱,也避不开别人的目光,你要这样想,他们越是嫉妒你福气越大,不是吗?”
雨笙手指划过他衬衫上敞开的衣领,随后手从他的脖子上滑过,再抱住他的胳膊。
也许是刚下过几场秋雨,走在湿漉漉的青石上,远处似乎有些雾气遮住八卦城的楼台亭阁。
道路沿着小河一路欢跃延伸,就像是画师的一笔似乎随意划过,却是留下了那最让人舒畅的线条。
江曰午想,其实这样的路很平坦,倘若没有人的话,带上雨笙骑着自行车,沿着这条路一直骑一直骑,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在前面阻挡。本就是诗中他们二人的故事,这天地间也只有二人。
在掌门去世后,震城里保持原状,除了掌门亲近的长老和弟子可以参加葬礼,其余的人被禁止祭拜,只有脸上带着些哀伤。
乌云中不见雷光涌动,天地似乎安静下来,萧瑟的秋风卷着满地的落叶,拍打在铩羽乐的身上,他的孝帽被风卷走。
他看着落叶胡乱拍倒了纸扎马,有长老把它抬起再摁住。其实在元和太一教中,道士死去只是很简单的葬礼,远没有这样繁杂。可翼天德的葬礼既然没有震派全部弟子的祭拜,那就不如走得风光一点,也不能让这样一个风云人物离开得无声无息。
“佢长老,有对夫妇拿着花掌门的亲笔信来了,说是掌门的远房亲戚!”
一个弟子匆匆跑到佢武晟面前,将那张纸递给他。佢武晟心中疑惑,翼天德早已是孤家寡人,哪里来的亲戚,可信是真的,就让弟子把他们请过来。
江曰午看到这道长,笑道:“佢长老,我们之前见过的”
“何时?我不大记得了”佢武晟看着这男人将信将疑,这男人身后靠着个青衣女孩,他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青仙和她的夫君,请进吧!”
江曰午见他态度突然有了很大转变,在他的引领下纳闷着,佢武晟走在前面道:“掌门师兄他走之前常提起青仙你,说你是故人之女,若是见到要以贵宾之礼相待”
“翼伯父他,真的走了?”雨笙自进到这震城中,就贴在江曰午背后,连话都不说了,此时更是不愿意相信,佢武晟走到院里,他们二人看到了那副棺材。
“翼伯父?”铩羽乐看到一个姑娘在身边跪下,泣不成声,猛然想起:“是你?”
雨笙没听到他的话,甚至想推开棺材板再看他一眼,被江曰午拦住了。既然是他挡在面前,那就不如在他怀里哭泣。
她的哭泣让江曰午想到宋逸民的恩情,放声大哭起来,铩羽乐跪倒在地痛哭,随后院子里一片哭声。
“雨笙,你醒了?”江曰午看着她,雨笙感觉整个身体软绵绵的,似乎被钉在了床上。
江曰午坐在床沿摸着她的额头说:“你昨晚有些发烧,我们在这里休息了一宿,现在你能起来吗?”
她发现自己好像被脱光了,就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怀疑,江曰午笑道:“放心,你在我们那边还算未成年呢!我可不敢犯罪,你昨晚浑身发烫,我用毛巾擦了擦,毕竟发热病人最好是物理降温!”
雨笙又是被他说懵了,什么物理降温。江曰午的话似乎都能感动他自己:“你我还没有结婚,我江曰午虽没什么品行”
又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她的身边,拍了拍胸脯说:“虽然昨晚我想着要不陪在你身边睡一晚吧,以免我帮不到你,但自己确实有一些邪火,根本睡不着,我就将两把太师椅,中间再加个椅子,居然睡了一晚”
“夫君”雨笙喊他,江曰午躺在她身边,她示意他凑近些,用柔和的语气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就是有点害羞,我想好了,等到我们闲了,就生个孩子!”
江曰午先是惊喜,然后一想到所学的知识,摆摆手说:“不行不行,你若想要孩子,那至少十八岁以后,你现在还要发育呢!”
“发育?”她疑惑地看着江曰午。
他一脸认真地说:“你年龄不够,要多吃饭,多锻炼,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想其他的!”
雨笙看他在这种事上这么强硬,便依他了,这是她的幸运。
如果用爱情作为这些事的挡箭牌,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是对姑娘家的不负责,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翼伯父他”雨笙希望自己没有错过。
“他下葬了,你还没醒,我就不忍心打扰你”
雨笙一听这话真的是想掐死他,身体撑不起来,也就只好夸夸他:“没事,你所做的都是为我而着想,我还能有什么怨言呢?”
他惊喜地说:“真的?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之后江曰午开始说教:只有你休息好了才去他坟前看看,我们那里有个伟人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本就身体虚弱,这些天还那么伤心,然后,这次回去后我们早起来一起跑步,六点开始哦,宝贝,我到时叫你。
他的嘴巴凑了过来,雨笙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手伸了出去,却撑开了被子,让他看了不少。
雨笙往下看去,再看他还不移开目光,啪一掌终于落他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贴在床沿连拜几下说:“主要是你被窝里飘出的那阵香气太迷人了,然后你的身材也真好,你们古代的姑娘就是发育的早,和我学到的不一样”
雨笙干笑几声,既然他总是精准踩雷,那就宠着他吧,毕竟,相处的时光,过一刻少一刻。
她挤出一个笑容说:“好的好的,夫君,我都依你了,对不起,揉揉脸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