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晃的他无心听课,台上的教授正卖力讲课,他幽默风趣,感染了台下的同学们。
江曰午看着窗外,想着那姑娘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突然笑出声来,引来全体注视。
台上的老教授示意他站起来,指着荧光屏上的数个骨骼问他,他见过关在陨梦会地牢中的尸骨,一一说了出来,他坐下去,一道目光还是看向他这边。
江曰午看他有些眼熟,但不太敢确认,他朝着自己笑了笑,江曰午的表情才从不解到惊讶:这是张志权啊,没想到他没去打工,倒是成为了一名医科生,未来便是医学界的栋梁之材!
放学后,江曰午惬意地靠着椅背,拨弄一旁绿植的叶子,他看着买了鸡腿汉堡大快朵颐的张志权,不禁啧啧嘴说:“你还是当年那个小吃货!”
“好奇不好奇,我是怎么来这里的?”胖子放下了鸡腿问他,
江曰午摇了摇头说:“不好奇,有钱能使鬼推磨呗!”
他伸出八个手指得意地说:“一千万,今年才一零年,这些年发展的快,物价涨的也快,六年前的一千万让我现在坐在这里”
江曰午哦着表示惊讶,又看了看窗外花丛中的校徽雕塑问:“为什么你爸让你学医啊?”
他放下薯条说:“一本万利啊!”看江曰午似懂非懂的样子接着说道:“我爸名下有几座医院,好几个都是省级三甲,那技术都是引进的,病人他花钱往里砸都不一定有这个机会来看病”
他一脸横肉,却满面春风,看起来有些与他的相貌不符,他凑到江曰午脸前说:“我啊,以后混几个毕业证书,凑几个论文,我爸说我就能继承他的位置,毕竟技术摆在那里,他们凭什么不来?当然了,又不是我做手术”
他笑了笑说:“兄弟,我记得你了,咱们有多大缘分才能再次见面,毕业了我给你一个院长当当,你就是我的坚强依靠!”
江曰午笑着点头,思考着未来。同寝室的舍友也是来自天南海北,虽然都夹着方言,不过日久会意,也都能跟着说两句家乡话。
雨笙每晚都会来到他的床前,二人携手去树林里待一会儿,不时有蚊子嗡嗡盘飞。
她的绸带一次又一次打出去,愤愤说:“我讨厌这地方,没想到我的琉璃青绸居然得用来打这些蚊虫!”
江曰午瞬间来了好奇心,握着绸带的一边问:“这是什么品阶的宝物?”
“宝阶下品”她嘿嘿笑着从长袖中掏出一柄匕首,江曰午见状连滚带爬跑出了十多米,见她挡在面前,又是吓得坐在地上。
“喂喂喂,我可不是要动手”见江曰午将信将疑,她将匕首递过来,见他不敢接过去,便蹲在他面前耐心地介绍:
“这叫棠木刃,是我养父送我的,这把匕首来历可不小,那玉清真人砍下了他心爱的海棠树,雕刻一番用作刀柄,刀刃是奇铁所铸成的,达到了宝阶上品的层次,十四岁那年生日,养父把它送给我,一直到直到今天,你要不要试一试,它用起来很顺手的!”
江曰午这才接过匕首,把玩一番,觉得它轻巧,而宋师父瘦弱,手掌并不大,这兵器挺适合他的。顿时又想起与他的往事,泪水不觉滴落。
“他当年,哎,我怎么跟你说起这个来了”雨笙有些迷瞪,又看到他抱着匕首哭泣,连忙安慰他:“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哭起来了?”
“别哭了”她突然听到那边传来男男女女的笑声,发现了好玩的,眼中似乎有光芒闪烁,指着远处的操场说:“我看那里才是情人们约会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江曰午缓了一会才说:“对不起,宋师父也常说,我太优柔寡断,对不起”
他哭得一抽一抽的,从书包里掏出来花露水喷在周围,呛的她打起喷嚏来,雨笙夺过花露水问:“这是什么毒物?”
他哭笑不得地回答:“这是驱蚊用的”
“它也会杀了我的”她躲到一边走来走去,不停摇手喘气。
江曰午走过去抓着雨笙的小手说:“你穿成这样,然后这般漂亮,我怕是今后的日子好过不了,而且,你说的,那话”
“什么话?”她疑惑地问。
江曰午害羞地说:“就那话”
“哪句话啊?”她将匕首收回去,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便摇摇头,却一把抛出绸带打在他脸上:“小心,蚊子!”
江曰午嗷一声,捂着脸喊疼,引得她又得安慰一番。
“我喜欢你!”他突然喊。
“哦”雨笙回答出一个字,想了一会才笑着说:“原来,你的意思是这个啊”
她拍拍衣服站起来,朝树林外走去,江曰午惶恐不安,迈开两条腿几步便跟了上去。
直到操场上,她也不回答,只笑着。这一路上,江曰午看到身旁的她被很多人注视着,他更加恐惧起来,因为在多年孤独之中,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发生了坏事,每次颁奖,他都以身体不适而拒绝。
所以,只能是坏事。
她好奇地看着操场边的高台,径直穿过人群,一步步踏上了阶梯,离江曰午有十几步远。
“停一下!”她说,江曰午仰着头,只见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脯,来回走了两步,直到他面前的,仍是隔着两个台阶。
这样的高度,正好能平视彼此的双眼。
看他脸一红便要扭头,雨笙说:“倘若你能抛弃心中不洁的成分,能与我心意相通,坦诚相待,能接受我的杀生这一恶习,我就答应你”
江曰午强忍着心中的喜悦,闭目凝神之后,以为淘清内心,当目光一触及,依然不得不退开。
几次之后,他摇摇头说:“或许,我不能”
再抬起头,却见女孩消失了一般,江曰午几步走到她刚存在的地方,茫然朝其他地方看去,才见她在观众席一边的座位上,正挥着手。
“我可以等你,很久很久”她第一句,便这样说。
“非常感谢”江曰午揉了揉鼻子,轻声笑了起来。
她拍拍身边的座位,等到江曰午坐下后,便说:“我们可以慢慢来,记住,是我预订你了,不是你预订我了,好吗?”
“好”
她笑着问:“需要了解我吗?”
江曰午脑中一片空白,被她身上的清香所吸引,目光落在她那有些突出的胸脯上,显然与面容不相对应的,就问:“你多大了?”
“十六啊!”雨笙数了数指头点头回答:“确实是十六了,虚岁十七!”
江曰午当即觉得自己造孽,倘若是人间,她不过在上高二,无奈地说:“这也太小了,你的容貌看起来年龄更小”
她唇角一勾,小舌头舔舐了嘴唇,点点头说:“这没办法,你如果觉得我小,就当自己是我的童养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