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曰午再次爬起来时,看到自己的校服上多了几个脚印,那几个混混早已跑远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好像是观猴一样,他拍了拍衣服接着走路。
一回到家,“谁打你了?”江涛看到他的衣服,直接弹起来了,头顶似乎离那明晃晃的灯泡没多远。
江曰午提起这事就气得连话都讲不清:“几个校外的小混混,我好好走着,凭什么打我,下次我打过去就是了”
儿子这么说,他也不好再问下去。
父亲扬了扬拳头:“他们人多的话,叫上我,一定要打回去”他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招招手说:“过来,我看看伤到哪里了没”
“没有”“你过来吧!”他拉过江曰午翻看了一下,确定没擦破皮,这才放心下来。
刘丽听了江涛的话,还是很心疼,湿润的眼眶中,期盼着孩子能不受欺负,幸福地活着。
吃完饭后,江曰午洗了个澡,看着镜中的自己拿着一把长剑,实际上他双手空空,再一变,披坚执锐,一把比他高的大刀在手中随意挥舞。
他发誓一定要熟练幻术,让这些人闻风丧胆。他躺在床上,听着父母在看电视,不禁感慨这样的时光已经有了几个月。
滴滴,手表响了两下,八点整,开始练习。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日记本,翻开第五阶的幻术内容。
虚幻术师,掌握着最浅显的幻物之能,此物不可动,有了实在的形体,自然远胜于过去的阶段。他看着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多彩的光芒,将房间里照得如同白昼,
他欣赏着光剑,轻声说:“不开灯都这么亮吗?”可这终究是虚幻的,当他收回幻术,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依稀能看到远处酒店顶上的霓虹灯招牌。
他打开台灯,继续翻着日记,真幻术师这一页满是标红的字体。师父特意在开头画了几个大五角星,又写上究极无敌重要六个大字。
于是江曰午迫不及待开始往下读:“真幻术师这一境界,最重要的是领悟生死之别,活物与死物的幻化有极大的差距,吾尝买一病鱼,养其于淡水之中,看其如烛火扑朔,不久丧命。其命数将尽到死,虽仅有半天,却天差地别,需自我深思,才能领悟幻化活物之能,切勿践踏生命,败坏道德”
那几人如果死去,他会不会得到所谓的生死感悟?他们该死!
江曰午心中痛恨着那几个混混,他们凭什么活着,他遵规守纪要被欺负。而他们趾高气扬,在大街上光明正大打人,没人管他们,路人倒是都在笑话他。凭什么!难道弱势群体生来就要被人践踏在脚底下,没有发言权?
他的心灵早已不再纯净,已经知道诸如迟到的正义之类的话,是上位者编制的愚民谎言,可他恨呐!
拳头砸倒桌子上,江曰午看着手上居然多出一把手枪,吓得连忙丢开,它掉在地上都有沉重的碰撞声。
呵,幻术没吓到别人倒是把自己陷进去了,他想起阿q来,这幻术可不能成为自己的精神胜利法!
他看着地上的枪,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毕竟是虚假的东西,吓唬他们又能怎样?说干就干,明天再见到他们,他挨过的打都要再打回去!
江涛和往常一样走出家门,在人群中,他带着墨镜,挺拔的身躯再套上皮夹克,像是老电影里的男主。
他出现在巷子里时,体面的皮夹克已经换成老旧的土黄色毛衣,围巾遮住半边脸,在突然降温的日子里,他这打扮太过于普通。
从排水管流下的水落在塑料桶里,水纹荡开,水微微溢出,一直流入下水道口,百十条电线盘在一起,随意挂在墙上。
墙壁上涂抹又覆盖的小广告五颜六色,紧闭的窗门,四周看不见人影,黑色雨伞下的他停在死胡同里。
他见时间已到,收回雨伞,朝面前的墙壁说:“你找我干什么,我已经不干了”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从他背后的一处巷子里走出个人,也是遮得严严实实的。
江涛态度很坚决的样子,摆手说:“不干了!”
那男人似乎早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了,不慌不忙说:“五倍钱,多出来的是老叔特意给涛哥您的,这些年您辛苦了,弟兄们都记得您呢!”
他沉默了,思索了片刻后问:“多少?”
“白货五十,货不重要,十万是我们的心意”
江涛心中一震,这又是一座罪孽的大山压在自己心头,两人隔着有五米。
从江涛背后看,他只是在与墙交流,男人身处在视野盲区,他轻咳几声:“十万,在涛哥您这里放几天,十五号还这个地方,还是我来取”
江曰午犹豫片刻还是妥协了:“好的”
男人微微俯身:“江大哥为队伍里出生入死,小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直到听不到另一人的声响,江涛才缓缓转身,捡起那个小塑料袋,塞进雨伞的特制伞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