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楠,你终于出来了!”没等孝余痴迷多久,一个声音唤醒了他,江曰午匆匆跑过来,而婉楠也停下了笑,走了过去。
他不敢正视这二人,只看到两把伞碰在一起,他眼中越发模糊,好像雨下的很大。
江曰午走过来说:“你怎么了?走吧,大伯想见见婉楠,可能的话,婉楠就和我们一样了”
“你是说他想收徒?”他抹去了泪花,平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悲伤。
江曰午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有可能会那样”
随后他扭头瞥了一眼,笑着回到她身边,伞似乎阻碍了他们的贴近,江曰午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二人笑得出泪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直到才去眼泪,他才说:“走吧,婉楠,找那个老头子去”
两人又走在了一起,于孝余跟在后面,想着,明明是他先见到婉楠的!
吴大广向来都是披着蓑衣走在雨中,他看着四方聚过来的水流,在谷底汇集,如一条水龙藏于深山。它的鳞爪如此尖利,直刺山脚的岩壁,它盘绕着整个山丘,见首不见尾,神秘莫测。
“大伯,她来了”申婉楠看这老头的奇怪模样,自己戴个草帽披一身草,狗却套上个缝补过的雨衣。
吴大广看着她说:“有个秘密,我已经告诉这两个孩子了,倘若守不住,可能会给你们引来祸端”他们都看向了自己,申婉楠点点头,发誓自己守密。
他转过身端正站着,手中的竹杖却被他一把抛向山下。申婉楠感觉这老头变得好奇怪,记忆中他都是傻呵呵的,今天却一反常态,对他们说教起来,关键是骄横的江曰午都在认真听着。
她走到空地边朝下看,却见竹杖还在贴地飞行,一直冲向谷底的河流中。
之后那竹杖一头钻入水中,消失了踪迹,吴大广才慢悠悠地说:“咱们都是一村人,说起来关系也不浅,所以我毫无保留信任你们”
他转过身,只看向谷底,几人都走过来,看着岩壁上的水流注入谷底的河水中。时间似乎在一瞬间被定格,雨滴也不再下落,悬浮在空中,天地像是一幅凝固的画。
当他们被雨滴吸引,好奇地触摸着它,远处有道光线闪到了他们的眼睛。银白色的河流?他们细细看时,脸上的疑惑转变为了惊恐:那河流居然成了一条水龙。
它仰头咆哮,吼声震天,一爪拍在它盘绕的山丘上,顿时山峰崩塌,乱石横飞。
孩子们不住后退,申婉楠吓傻了,她看着那最远的一块石头不停飞着,直到它落在了村边的梯田里,压倒了无数稻子。再回头时他们一阵惊呼,水龙咆哮着腾飞,直接朝他们的方向逼近。
“天哪!”申婉楠吓得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它飞来,江曰午虽然有些惊吓,还是拉她起来。她看那水龙已经到了眼前,就顺势躺在他怀中。
可水龙突然沉入谷底不见,四面安静地有点古怪,崩塌处只剩半个山头,不断有山石滚落下来。突然又一声巨吼,这次很近很近,她感到江曰午腿都是一软,可那微驼着背的老头居然静静站着。
水龙庞大的龙头突然出现在他们脚下,几乎是贴脸飞过,呼呼的风声好像要掀翻了他们,她却什么都没有感到。
这次水龙伏在他们面前,龙首低垂下来,申婉楠这才看出来它额头上直插着一根竹杖,就是吴大广的。
老人取下竹杖,随着波纹的荡开,水龙消散了。之后她环视着周围,青山绿水,稻田平整,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怎么回事”她喘息了好久,才从深深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此名为,幻造”她眼中已经如魔术师一样的老者缓缓道。
“就是变戏法,魔术,不是真的”江曰午插了一句。
吴大广拿竹杖点了他的肩膀:“你小子,多嘴”随后看着申婉楠,那双贼眼在她身上滑来滑去。
“喂,老头,讲你的吧!”江曰午把婉楠挡在身后。
吴大广不再耍流氓,抚须道:“呵呵,你想学吗?认个师父我就教你”
申婉楠理了理衣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说:“师父”
他激动地说不清楚话,只能辨析出几个字:“好,好啊”要扶的时候却被于孝余抢在了前头。
吴大广也不在意,清了清嗓子说:“入门的功课,你们二人都已经掌握了,可以先在这上面指点申婉楠”
于孝余眼睛只顾着申婉楠了,江曰午指着自己说:“我教她入门,还有那三点训诫!”
吴大广点点头,竹杖在他手中转了一圈,随后插在地上,一串金色的符文环绕着三人,申婉楠凝视了一会儿吃惊地说:“甲骨文?”谅她读过百科图书,不然根本不会认出这等文字。
吴大广显得有些惊讶,赞许地说:“的确,刚才我所施展的幻术太大,不免要惊动很多人,可为什么村子里安安静静的,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二课,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