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冲动！”柳自强张开双臂，用屁股一拱一拱地往后面推女儿。
“今天我要杀不了这个孽种就让她杀了我！”吕燕把刀举了起来。
柳园从地上爬起来哭嚎着，一手捂着脸，一手拦住了母亲：“杀了她您还得坐牢啊，不值得，您要是坐了牢我怎么办啊？”
大女儿说话真管用，吕燕立刻将菜刀端平，狠狠地拍向餐桌上的一个菜盘，盘子碎裂，肉菜横飞。
她拿开柳园护着脸的手，五根手指的巴掌印清清楚楚。
“再过一会儿肿得还能见人吗？”柳园的脸现在已经开始肿了，吕燕并没夸张，很快就会肿得不像样子。
“去，”柳自强转过身来推了小女儿一把：“快去给你姐买几瓶冻成冰的矿泉水回来敷上！”
不知所措的柳晨没多想，直接跑出了家门。
等她拿着一袋子冻结成冰的矿泉水回到家里时，气氛已平静了下来。
吕燕把毛巾包在瓶子外面，一边给柳园脸上做冰敷一边说：“柳园这辈子要是毁在你手里，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一记耳光能毁人一辈子？
柳晨只是在气急之下随手甩了一巴掌，并没有用全力。
柳自强告诉女儿，柳园被一个导演看中在一部都市戏里演女配，让她后天去试镜的。
“5万片酬！”吕燕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柳园哭得更厉害了，5万、10万片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她从影以来戏份最重的一个角色，是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台阶。
现在，柳晨直接把她的楼梯给拆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影响确实是不小。
“柳晨你给我听着，”这几个字吕燕说了无数次，但只有这次最平静：“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这个家，你姐要是这次没了机会，等着吃官司吧！”
“听见没，滚，立刻，马上！”吕燕向屋门的方向一指。
“行，你放心，我现在就走！”
柳晨回到自己的屋里收拾东西，父亲也跟了进来：“你不是说豆豆家有一间空屋子吗，先去住几天，过几天你妈气消了再回来。”
“她到底是不是我妈，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对吗？亲妈能把女儿叫孽种吗？我最后问你一次，我是你和谁的孽种！”
“这叫什么话？这是人话吗？”
“你们事都能做出来，我不能说吗？”柳晨摆了摆手，把收拾到一半的化妆品划拉了一床：“您不用说了，您就这么窝囊一辈子吧，到您真正老的那天，我不会不管您的，您保重吧！”
东西也没心情收拾了，反正全是些旧货、廉价货。
自己又不是没钱，也不是没能力挣钱，全买新的，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每天算计着过日子，没人疼自己就自己疼自己。
至于攒钱畅游全国的梦想……还是先把现在的日子过好吧。
走出到门口时，柳里回头看了看这间从读初中起住了十几年的小屋，永别了。
姐姐柳园还在哭，吕燕已经扶起她来准备去医院挂吊瓶紧急消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