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见自己的孽障出去了,又拿起手上的那两张纸,与许师爷细细探讨起来。
两人对于这纸上的论策,又是一番感慨和夸赞。
一盏茶后,两人才总结了几个疑点,待近几日再思虑思虑。
许师爷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沉思着,他缓缓开口道:“若真如小公子所言,是一个杂役奴仆所想,那属下是怎么都不信的。”
这话让李县令十分认同,这种伦策在当今整个朝堂,也没几个人能写的出啊。
这厢茶房内,刚领了赏的众人,各自带着愉悦的心情做着手上的活。
李总管火急火燎的来到茶房院内,倒是让长亭下干活的几人,个个面面相觑。
前几日的刑罚众人还历历在目,因此个个忙不迭的上前行礼打招呼,想博得一两分的好感。
李总管一个眼风也不给这几个阿谀的人,站定在院中,大声喊道:“杂役奴仆李英英,快快出来。”
李大娘闻声连忙从茶室走出,上前行了一礼,满脸堆笑,“李总管,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正好茶房这两日出了新茶,您尝尝看。”说着,就拿起院内的茶杯要去烹茶。
李总管一脸的不耐烦:“没时间。”,眼就直直朝茶室内看着,李英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施施然的从案后走出来。
一出茶室的门,便见李总管一脸煞气,满脸官司样,而自己的管事在他旁边忙前忙后。
李英英淡然的立身门前,只微微一服,“李总管,何事?”
李总管也不搭话,只说一声跟我走,就急转身走出门外,也不管院内众人一脸愕然的神色。
李英英跟上李总管的身影就往外走去,路过李大娘的身边时,见她一脸焦急的脸色,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走出了茶房。
李总管脚程飞快,左拐右拐,李英英这段时间天天锻炼,尽力了也只能跟上他的残影。
约莫一刻钟左右,穿过下人房、内宅,又进了一个大院子,才慢下脚步。
这院门口有两个差役把守,李英英一开始以为是李正为唤她,看来不是。她心里还疑惑着,李总管终于在一间房外停下,错过李总管的肩头,她见到李正为那张讨厌的脸。
李正为差遣了李总管去传李英英过来,就等在了门口,他还想在李英英进去前,交代几句。
一见李总管来了,就连忙走上前去,几日不见,这李英英好像长的更娇媚了。
确实,之前的李英英缺衣少食,到了十五的年龄,身体还是干瘦的。
可最近她不仅吃的好了,加上锻炼面颊上也粉嫩了几分,精神气质就有了些微的变化。她又换下了一身粗布的补丁衣服,着一身粉色细棉布罗裙,把那精致的面容衬的更明艳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色心不死,李英英看着他那露骨的眼神,眼底尽是厌弃。
李正为似是想到了自己父亲那张冰寒的脸,脸上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对李英英招了招手,走到亭廊尽头,对她正色道:“李英英,老爷现在知道那些良策都是你告诉我的,现在他要见你,不知是喜是忧,待会你不要太慌张,说什么你就应着,千万不要惹怒他”
李英英听着这些话,心里淡然,这李正为好似真的有点怜惜她,但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打消她对他的厌恶。
又叮嘱了几句,李正为才折身带着李英英往书房走来。
门口的小厮同安低眉撩开门帘,李正为先一步进入书房,在正厅中间行了一礼,乖巧的对着李县令道:“父亲,人来了。”
书桌后的李县令正襟端坐,脸色一凛,挥了挥手,李正为便喊了声进来吧。
同安闻声复又撩开门帘,对李英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低头跨过门槛进入书房,只瞥了一眼,李英英便看到书房内考究的实木家具,还有各种名家字画,无不表示着主人的不凡品味。
她自如的行至李正为身旁,拜身、叩头,报上家门,“家生子李英英见过老爷。”
凭着原主的记忆,李英英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做为一个现代人李英英非常不喜欢给别人下跪,但遇到这种特殊情况,她也只能屈身现实了。
李县令见眼前这女子,穿着一般,发间并无珠钗装饰,甚是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