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震惊之后，王元康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你，都知道了？”
这一回，轮到钟离绎震惊了。
“你不是一个好演员，你身上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开始怀疑你。当我开始怀疑你之后，在我眼里，你的那些鬼蜮伎俩根本就无所遁形。”
王元康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将两道灼热的光芒印照在钟离绎的脸上。
“无所遁形又如何，你不还是中招了？”
既然伪装的形象破绽太多，钟离绎也索性不装了。
他的声线不再是唯唯诺诺，而是带上了统御全城的威严。
“啊，是，我是中招了。接下来呢？你准备怎么做？”
王元康稍微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很遗憾，我的答案是杀了你。其实，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如果有其它选择的话，我一定会留你一命。”
“这么看得起我？那我还得和你说一声谢谢了。”王元康又一次挑了挑眉毛，显得对自己的命运毫不担心：“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了。”
钟离绎轻轻掂起一只茶杯，按照故事里惯有的桥段，当他将杯子丢到地上的那一刻，就是王元康授首之时。
“我手上现在一颗元瑶果也没有，既没法向你交代，也没法向宗门交代。”
“所以我来了，然后带着元瑶果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回去的路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元康没等钟离绎说完，就插进一嘴，补足了他的计划。
“说实在，你这个主意挺馊的，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此事必有蹊跷。”
“都说王次席是个聪明人，轻易就看穿了这个计划的前半部分。你放心，我还有后续的安排，保证能堵住好事者们的嘴。”
钟离绎的脸上泛起了智珠在握的微笑。
“也就是说，无论是谁接下了这件催收任务，到了你启越城，都得丢了性命？”
王元康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正是如此。”
钟离绎的食指轻磕着杯壁，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响声。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计划的前半部分也是很有问题的。比如，你没算到来的人会是我？”
王元康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在钟离绎看来，这样多少有些色厉内荏。
“是，你是商老祖座下唯一的真传弟子。但是我听说，在你之前，商老祖已经收过上千个真传弟子了。”
钟离绎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无一例外，都已经死掉了。而且，你的那位商老祖，从来就没关心过他们是怎么死的。”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王元康可不是那么好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