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恨谁,更不想杀了谁。
她只是想有个人爱,过简单的生活呀。
那么难吗?
画面一转,她看到刚才喊她叫爸爸的男人,从楼上跳下来摔碎在她面前。
而说舍不得她死的萧惟昇,手拿着尖刀,一步步地走向她。
脑袋钝痛。
像是有扇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所有记忆蜂拥而来。
她全记起来了!
记起她和萧惟昇第一次见面时,他眼里望不到底的深沉和神秘。
记起她不知廉耻地追求他,诱惑他……
记起她问他爱不爱她,会不会娶她时,他眼里的晦暗与沉迷。
记起她生日前夜,父亲在跳楼前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
“零落,离开萧惟昇,他不是好人。”
记起她在大雨里拦他的车,固执地问他,父亲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
“是。”
那个答案,将她的人生炸的七零八落。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一间病房里。
她那样恨地看着他,“萧惟昇,让我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他亲吻她的眼睛,在她耳朵说:“我等你。”
重逢后,他的折磨,引诱,变化无常。
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放。
心太痛了,冉昔想醒来,想从这场噩梦里醒来。
可等她真正醒来后,才发觉,噩梦并没有结束。
相反,它刚刚开始。
许得痛得太久了,她反而有些麻木。
脑子又是空空的,像是有很多画面闪过,又像是一片荒芜。
直到有人喊她:“冉昔。”
不是沈零落,是冉昔。
这个名字是她的新生,笑话一样的新生。
冉昔慢慢扭过头来,看到了安雅和宁夏。
昔日好友,近在咫尺。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也许,最好是什么都不要说。
“感觉怎么样?”出于职业习惯,宁夏一边翻看床头的记录,一边问道。
冉昔:“还好。”
安雅仔细看她,总觉得她情绪不太对,试探般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可吓死我们了,不是说好我来安排吗?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