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昔迟疑片刻,将一支口红递过去。
“帮我个忙。”
安雅愣了下,接过来拧开。
口红顶端粘着两截细发。
她惊愕抬眸。
冉昔冲她甜甜一笑:“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她的想法是很荒唐,但如果是萧惟昇,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口红上的其中一截头发,是她昨晚缠着萧惟昇去画室找到的。
无论如何,她想要一个答案。
“对了,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安雅难以理解,话音带着微微的颤音。
“零落,沈零落,曾经是江城无人不知的沈家二小姐。”
……
冉昔再回梅落苑时,心情很复杂。
听安雅说,这个小别墅是在沈家二小姐十八岁时,她父亲送给她的成人礼。
门口的‘梅落苑’三个字,是沈小姐亲自题的。
那成片的,各种品类的梅花树,是她大哥亲手所栽。
只因沈零落喜欢梅花,她的名字,也是取自宋代诗人陆游所写的《咏梅》一诗。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冉昔一遍遍地轻声喃呢,心脏莫名疼的像是要裂开。
安雅还说,沈家一夜坍塌。
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沈小姐的人生戛然而止。
可真的结束了吗?
冉昔想着与萧惟昇的纠缠,仿佛有血液流进了脑子里,血红又模糊的一片。
这天。
萧惟昇来的很晚,径直去屋里找了一圈,才在一棵梅花树下找到已经睡着的冉昔。
女人脸上带着泪痕,眉心痛苦在皱在一起。
他眸色一片阴寒,发了个信息出去后,刚弯下腰,冉昔突然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她眼睛通红,就那么惊恐又痛苦地看着他。
“怎么了?”
萧惟昇还是将人抱了起来。
冉昔像是冷极,贪恋他身上的温度,头靠在他肩上,小狗儿似的在他脖颈上蹭蹭。
“那个刀疤脸是你的人吗?”
萧惟昇:“是。”
“干嘛让他跟着我?是想保护我吗?”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萧惟昇扯了扯唇,“你说呢?”
“你真好。”
她又靠回他肩头,轻声道:“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吗?”
萧惟昇将她放在沙发上,随手扯来毯子将她裹住。
“安雅说了什么?”
他黑森森的眸锁住她,像是深海漩涡,危险至极。
冉昔眼眸微颤,“是我问的她。”
反正瞒不过,她也没想瞒,更不想给安雅添麻烦。
于是,她眼眶红道:“沈小姐真的好可怜。”
“这就是你睡在梅花树下的原因?”
萧惟昇扣住她手腕,力道很重,像是要将她捏碎。
冉昔忍着痛,朝他浅浅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别生气好不好?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心情,我懂的……原来,我们还是同病相怜。”
萧惟昇眼眸动了动,心里像是塌陷了一处。
“所以呢?”他无所谓地笑了笑。
冉昔凑近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以后,我来爱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