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昔一下来火，强压着道：“我不是受虐狂，也不想高攀谁，我只是个普通人，想过的也只是简单的正常生活。可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江炽：“……”
静了大约两分钟。
江炽开口：“我保证程东远不会再找你麻烦，除此以外，只要你同意和解，条件随便你开。”
冉昔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他罪有应得。”
江炽：“……”
“就凭你？”他眼里含着讥诮。
冉昔无所谓地笑了笑：“蝼蚁被人捏死前，尚且要咬上一口。行不行的，试了才知道。”
江炽挑眉：“想玩玉石俱焚？”
冉昔耸耸肩，“这是最坏的结果。”
为一个人渣搭上自己，她当然是不情愿的。
但头顶这天要是太脏太暗，她怎么样也得捅一捅。
更何况，现在的情形已经由不得她。
江炽对上她坚定的双眸，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她骄傲，张扬。
像是一只野性难以驯服的猫。
可那又怎样？
还不是栽在了猎人编炽的情网里。
江炽眼里戾气横生，“是萧惟昇给你的底气？你就那么相信他？”
又是那嘲讽的语气。
冉昔却像是被人戳中了命脉，清明的眼神可见的黯淡下去。
她不愿意承认。
但事实却是如此。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钢丝，看似胸有成竹，其实心里已有了一脚踩空粉身碎骨的准备。
纵是如此，她也不想苟且偷生。
不想在梦里看到穆歌悲伤失望的样子。
这些，冉昔犯不着和江炽讨论。
反正她的态度已经明确。
说和，不可能。
她转身就走。
身后，江炽叫住她：“我帮你把程东远送进去，你离开江城，如何？”
冉昔顿住，不可思议地回头。
“嗯？”
江炽勾着唇，在等她的答案。
冉昔喉咙发涩：“为什么？”
那可是他亲舅舅。
江炽手指在车窗上有节奏地敲打着，无所谓道：“就当是我和萧惟昇的较量好了，无关其他，就是想赢他一次。”
冉昔沉默着，心里千转百回。
加入两个男人的战争，无疑是危险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冉昔目光清冷：“萧惟昇不值得信任，你又可以吗？”
江炽勾起唇角：“难不成是你离不开他了？”
冉昔很不喜欢他句句嘲讽的态度，别过头去。
就在这时，有车从别墅出来。
车窗降到一半，可以看到萧惟昇冰冷的俊颜。
仿佛事不关已，他看都没朝他们看一眼。
汽车从冉昔面前飞驰而过，落叶被卷起，被动狼狈地追了几步，又四处散落。
冉昔猛地一怔。
脑海里有碎片一样的画面闪过……她好似那些落叶，追着一辆车跑，狼狈不堪。
“我值不值得相信，你可以等着看。”
江炽丢下这么一句后，发动汽车，从另外一个方向绝尘而去。
来得莫名。
去的莫名。
说的话更是句句莫名。
冉昔还没反应过来，方媛跑上来，张大嘴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