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搞什么？”两个人离得摄像师远了一些，封准问道。
周子墨的脸被晒得有点红，头发汗湿，就那样贴在脸上，虽然现在还是初夏，但午后的太阳并温柔。
“你不觉得节目组让咱们在大太阳底下干这活，有点太欺负人了嘛？
以前，老家收割油菜，那都是早上去，这个点收割，油菜籽被太阳晒得太干，一碰就往下掉籽，多浪费。”
“然后呢？”封准把手套给扒下来，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周子墨也跟着坐下来，两人的身影就彻底隐在了油菜田里。
“要不，你去跟导演谈谈，让他们改个时间。”
封准没想到她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挺能说的嘛，你怎么不去？”
周子墨叹了口气，“谈判这种事，还是你更专业。你更会抓人死穴，不然，外界怎么给你取了个封一刀的外号。”
封准看着周子墨，额头的一缕头发掉了下来，他很想伸手帮她撩上去，但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周子墨自己给弄到了耳后。
“行不行啊，赶紧说。”
大太阳底下，周子墨的汗水又下来了。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
周子墨愣了一下，回头看封准，然后冷呵了一声，“封总，我不知道这一年谁调教了你，但能不能别不分场合地开黄腔，很油腻，也有点恶心。”
封准瘪了下嘴，“我不过说事实。”
周子墨无语。
“让我去找导演谈，也行。有条件。”
别的东西，封准可能要学，但在这种谈条件的事上，他比谁都精。
不需要许曼教他，告诉他要怎么做，他自己脑子转得贼快。
“封准，我这是为了大家好。也不是为我自己，你难道想大太阳底下干活？还要什么条件。”
“我很贵。没有好处，我不白干活。大家都在太阳底下晒着，这很公平。”
他说着站起身来，周子墨赶紧把人给拽了下来，“行，赶紧说你的条件。”
“这个周末你都得听我的。”
他侧头看着周子墨，周子墨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我很配合你了，还要怎么听你的？”
“谈判是费脑子的，要不然，你自己去。我也可以听你的。”
周子墨确实不擅长干这个，毕竟她没跟人谈判过。如果一击不成，自然也就没机会了，搞不好节目组还有其他的想法来整他们。
自从签了合同之后，她就花了些时间把上一季的节目都翻出来看了看。
节目组整嘉宾那就是常态，要想不被吃得死死的，那就得聪明点。
“行，就这个周末。赶紧去，但你要是谈不成，我看不起你。”
周子墨还故意激他。
导演见两个人在油菜籽地里有一阵没出来，人也看不到，便拿着大喇叭吆喝道：“大嫂、封总，虽然这天为被，地为床，环境又甚好，但蚊虫叮咬，大嫂、封总各自珍重啊。”
这大喇叭一喊，其他三组嘉宾立马抬起头来，看向他们这边。
“封总，想不到你还有这爱好。”黄升隔得不远，笑说了一句。
迟天离得远些，也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封总，吾辈之楷模呀。”
只有另外一对离得更远的嘉宾，大概是没有听清楚这边在干嘛，只是站起来看了看，没有说话。
封准起身朝导演走去，手里还拿了把镰刀，那架势不像是去谈判的，反倒像是去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