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林老院长的视线，肾内科主任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林院长，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来到病床前，他顺手抄起病历本查看，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厌恶，旋即快步跑回去汇报。
“林院长，这位是肾内科的一位病人。”
“病人怎么不送病房，扔在这里不管？”
林院长不满的询问。
“是这样的林院长，她们的账户里没钱了，治疗已经停止了，她女儿赖在医院不走，所以护士就把人推出来了，毕竟我们肾内科床位紧缺……”科室主任连忙解释。
可一大半都是他的抹黑，姜栩没有赖在医院不走，也没有霸占床位，是方医生让她在走廊里等着，他去想办法的。
闻言，林院长的脸色微变。
这时，副院长不耐烦的说到：“既然结束治疗了，那就让亲属把人领回家，什么毛病？非得死在医院里才行？这不是给别人找麻烦，给自己找没趣么？”
理是这么个理，但副院长说出来的话和说话的语气让林老院长很是不满。
这些人，都忘了医者的本心了，现在的医学界，已经不像他小时候跟着师父学中医时那么纯粹了！
“是是是，张副院长，我这就让人找亲属过来把人赶走。”不等林老院长开口，科室主任连忙接话。
姜栩和秦风刚从楼道上来，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己母亲的推床前，本能反应她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用瘦小的身躯挡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惊惧不安的质问：“你们要对我妈做什么？”
她的眼中满是恐惧，但她也一步未曾退却。
“你就是病人家属吧，还不把人领回去，在这里挡路做什么？怎么，想让人死在医院，讹我们医院一笔钱？”科室主任尖酸刻薄的嘴脸怒视着姜栩。
“怎么说话的？”林老院长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瞪了科室主任一眼。后者低着头，怨恨的目光锁定了姜栩，直接将仇恨都转移到姜栩身上。
姜栩紧咬着嘴唇，无力反驳。
“我会带我妈回去，用不着你们操心。”说着，泪水不断落下。
她是可以带着妈妈回去，
带妈妈回去等死。
语毕，她转身默默的整理起妈妈的物品，随后用瘦弱的身躯，艰难的将母亲背在背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林老院长想起了自己的孙女，叹了口气，他柔声对姜栩开口询问：“孩子，医药费的话可以先记账。”
闻言，姜栩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向林老院长。
“林院长！”张副院长也是诧异的看向林院长，旋即凑在林院长耳边低语：“院长，她这样子，不像是能付得起后续治疗费的人！”
林院长淡淡的看了张副院长一眼，缓缓开口：“付不起的话我来付，我师父从小就教导我，医者——父母心！”
这些人没有，他有。
张副院长不满的看了林老院长一眼，把头偏向一边。
呵，只会故作清高的老不死，你就开这个先例吧，等以后病人没钱出治疗费，你再都替她们付了，看你这医院还开不开得下去！
姜栩刚要感激，秦风的声音传来：“不用麻烦了，这病我能治！”
闻言，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看向秦风，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年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正在替姜栩妈妈号脉。
见状，林老院长眼前一亮：“小伙子，你学过中医？”
中医日渐没落，还愿意学中医的年轻人更是少之又少，就连他最疼爱的孙女，也不愿意跟着他学中医，而是跑出去留学深造学西医去了。
难得看见一个少年用中医的手法替病人诊治，且不论能力到底如何，有年轻人愿意学中医，他已经很激动了。
秦风抬头看了眼林老院长，淡然开口：“没学过。”
“那你说你能治？”
“久病成医，我杀的人多了，也很多次险些被人杀，久而久之就自学成才了。”秦风平淡的开口。
“哈？”林老院长人麻了，妈蛋，以为遇到了个冉冉升起的中医新星，原来是个中二少年……
“噗，哈哈哈~”周围那些医院高层更是忍不住失声大笑，言语间满是鄙夷嘲讽：“小伙子，张口闭口就是杀的人多了？就你这小年轻，怕是杀只鸡都害怕吧？”
“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杀的人多了，所以久病成医自学成才了？
小伙子，我认识江海精神病院的院长，要不我把你送过去看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