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定要喝这个吗？”
肖玧盯着她，他身姿挺拔，将剑抱在胸前，忍了忍，将药端到她面前。
“不怕死的话，你可以不喝。”
崔瑶瑶扯了扯嘴角。
其实倒也不是说不想喝，主要还是因为这药无论是闻起来还是看起来，不像救人的解药，更像是害人毒药。
她端起碗，少女抓着把药汤的把手，将黑乎乎的药汁递到自己面前。嘴唇刚触碰到药汁，她的舌头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
救命……它不是灵药吗，光名字好听，没人说过这药煮出来是这个模样，简直臭到让人发晕，她这辈子没喝过那么苦的药。
崔瑶瑶屏住呼吸喝了几口，药性让舌头发麻，她忍不住，便试图用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真的没有机会做成丹药吗，我以前看那些修士，都是把灵草化为丹药，直接一口咽下去，不用像这样喝一口一口的药汁。”
太苦了。
“连喝药都想投机取巧，”青年看她一眼，神色微恼道，“你要是不想喝的，我叫人倒了。”
崔瑶瑶见他正准备收起来，急忙拦手道：“别别别……”
“喝喝喝，我都喝的差不多了，这样不就前功尽弃了……算了，等下次有机会再说。”
肖玧轻嗤一声：“还想有下次，想的美。”
“……”
她被这话刀子呛了一口，崔瑶瑶停顿一会儿，末了，像是打算下定某种决心，一口气灌下去。
有些人看起来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
苦味霎那间蔓延在喉咙周围，崔瑶瑶抿下去，深吸一口气，刚吞下便被呛得脸红脖子粗，不仅苦还有一股浓浓的辣味。
熏的她眼泪都要落下。
喉咙又苦涩又辛辣，还略带一些麻麻的感觉。她用手挡住略微狰狞的表情，刚想垂下头，忽然间，她的唇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崔瑶瑶尚未来得及反应，少年的手指触到她的唇，塞进了一样东西。
甜的。
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心头，她愣了愣，崔瑶瑶将果糖含在口中，慢慢随着甜味散开，一股淡淡的清香驱散了药味。
少女的唇带着一些温热，刚喝完药带，着一抹热气，唇色嫣红，肖玧收回手，下意识抱紧手中的剑：“糖。”
崔瑶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去哪买的？”
肖玧：“地上捡的。”
“……”
该说不说，话虽然难听，但喉咙的确没有那么难受。
崔瑶瑶出了一身汗。
百骨花属热，虽服下之后见效快，但他们中的命咒属于妖术，并非凡人的普通疾病，也要十日左右才能完全消除。
这样看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说。”
屋子里静默一瞬，她开口道：“我昨夜想了想，还是觉得，关于陆府我们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线索。比如陆长兰先前是一个怎样的人，他那日为何要去抚春楼，这些事情我们一个个的都还没有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