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越来越快，清晨有孤鸟在鸣叫，打破静谧的辰晓。
早上日头还未升起来，江中雾气缭绕。崔瑶瑶刚刚清醒，见他们靠在船壁，不知讨论了什么，有说有笑。待她洗漱完后，手上还捏着半个小五递过来的馒头。
“出来历练就是好，连空气都是新鲜的！”
以前在天青门是看不到这般奇特的景色的，他们只是每日练剑，枯燥无味，连休息的时间都少有。
如今绿水长流，船舟飘动，日子好似一下慢了起来。
崔瑶瑶走过去。
妇人之前在岸上趁闲捞了一些草鱼，放在木桶里。银色的鳞片泛着细密的光泽，水也清澈，但由于空间太小了，一直扑通着想往外跳。
孩童对这些鲜活的生命体最是好奇，小女孩跑着围了上去，伸手进水中抚摸鱼的鳞片，水花打湿裙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小五，不许闹了，回来。”
妇人在一旁教导她，崔瑶瑶在一旁扶着小姑娘的肩膀，害怕她又一不小心的摔倒。
“不玩了，我们先把这个吃了。”
少女把小五的手擦拭干净，将她抱了起来，把半个馒头重新塞回她的手里。
阳光穿过竹林，照到船上。
几人说着笑着，鹅黄色的裙边有些沾湿，泛起波澜，颜色与原本的纱裙分出一条线，浅白的绸带随风飘扬，跟少女的发丝缠在一起，娇俏可爱。
刚走了几步，察觉到怀里的小孩不安分的动了一下，抿唇问道：“怎么了？”
小五埋在她的脖颈处，用手指着面前的人，声音软软的说：“是昨天的漂亮哥哥。”
“……”
“漂亮哥哥？”
崔瑶瑶循着她的视线疑惑的看过去，隔的不远，看到了肖玧的身影。
周围人都在热闹的说着话，肖玧握剑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抬头的时候，他眼眸平静，淡如秋波，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似乎是少年的面容太过俊美，像是穿插进去的画中之人，不入尘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昨日小五躲在她身后，不是因为害怕，是觉得太过害羞了。
小孩的思想纯正而无知无畏，漂亮一词大多用在姑娘身上，此时用来形容肖玧，倒也出奇的不违和。
崔瑶瑶正想着，小孩在她怀中挣扎着要下去，少女拗不过，放下来松开她的手后，任由她跑回屋子里。
快到晌午，气温稍微暖和了一点，她轻轻拍掉裙子上的水珠和草，今天是第二日，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到雍城了。
几人简单吃过午饭，收拾完东西在船上等待，岸边的人越来越多，房屋阁楼也越来越多，似乎已经是能听到许多人群的说话声。
船舶在岸口停住，周围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热闹又繁华，此时此刻，与早上冷清悠闲的时光大有不同。
楼云生兴致勃勃的跑下船，晃晃荡荡的眩晕感减了不少，李施然则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付好钱。
船夫好心提醒道：“明日中秋，家家想着要团圆，人多了些，几位客官可要小心，莫要被人牵走了物什。”
他点点头：“多谢阿伯。”
几人分别下船，崔瑶瑶走在最后面，分别之时，见小五跑过去轻轻弱弱的扯住她的衣角。
“这是阿爹每年都给我做的…”
“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