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饭,李文俊都有些魂不守舍,他想问清楚陈墨的事,碍于卓依婷在,才没有问出口,卓依婷很会察言观色,很快找了个理由离开。
李文俊见她离开,便开口问:“哥,陈墨他……”
“无可奉告。”李文毅冷淡打断。
“哥……”
李文毅仍然很坚持:“文俊,你去问陈墨吧,他的事,不应该由我告诉你。”
……
陈墨已经大三了,专业课越来越忙,李文俊约他几次,才成功把他约出来。
在这几天里,李文俊想尽办法从自家大哥处套取情报,李文毅总是态度冷淡,拒绝透露,以至于他只能去问陈墨。
陈墨一脸疲倦,顶着不小的黑眼圈,风尘仆仆来到见面地点,他在大学附近酒店定的包厢。
陈墨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疲惫:“文俊,迟来了,抱歉,最近有点忙……”
“陈墨,你……还好吧?”李文俊很是担心问。
陈墨脸色不太好,身体比上年却壮实了不少,估计是近段时间课业繁重,他心里一直担心他和陈墨的友情会被影响,陈墨会借机远离他。
“还好,最近快期末考了,明年大四之后开始实习,所以……,抱歉,你回来这么久,我都没时间……”
李文俊说:“是我说抱歉才是,不过陈墨……”
他神色凝重而担忧,直接入主题,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找律师转让你的房产?”
李文毅没有告诉他的事,他通过旁敲侧击,和律师事务所的人打听到了些许。
陈墨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让你这么做!还是你有什么事?”李文俊大声问。
李文毅允诺过保密,为什么李文俊会知道?
“没有人威胁我,是我自愿的。”陈墨声音清冷,而后想到什么,他问,“李文毅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哥,不过这件事不是他跟我说的,是我不小心知道的。”
陈墨垂下眼帘,说:“文俊,这件事我希望你别告诉任何人,转让的手续还不完成,所以……”她还未成年,李文毅也正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李文俊握住陈墨的手,说:“能告诉我,你把财产转让给谁?”
“……是一个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的人,我不知道怎么感谢她和她的家人,”陈墨沉思许久,语气诚挚说,“可我却做出那种事,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我希望继承我的财产的人会是她。”
陈墨自顾自地接着说:“我觉得,如果把我的一切都给她,她就能幸福,我愿意这样做……”
李文俊听得喉头一紧,心中万分不愿接受,究竟是什么人在他全然不知的时候,得到陈墨的偏爱?他明白自己并不如所想,可以接受只和陈墨做普通朋友,接受陈墨去爱别的人,他原来……很渴望陈墨和他是心意相通的!
“她……是谁?”李文俊倏地握紧陈墨的手,恍若失志地追问,他内心疯狂嫉妒着那人,“她是谁!陈墨,你告诉我!”
陈墨眼神暗了暗,并没有正面回答,冷声斥道:“文俊,我想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我不会喜欢你的,不管她是谁,有没有她,我都不会喜欢你。”
说罢,就欲甩开李文俊的手,李文俊却像疯了般环住他的腰,还想吻他,陈墨眼底闪过深重的厌恶,他明了李文俊到现在都没放弃过那种心思,不由感到恶心。
挣扎着想推开他,李文俊体格比他强壮,一时间竟没有办法推开,他抬手一拳,直接往对方脸上招呼过去。
“恶心!放开!”
脸上被揍到淤青的痛,以及陈墨眼底深深的厌恶,李文俊终于稍稍恢复了理智,他近乎哀求地说道:“陈墨,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她?”
陈墨推开他,后退几步,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面色不善地解释:“我对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你,也不会如你所愿,你别再想改变我。”
李文俊被这话刺得心痛不已,低头,掩面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可我是真的……”
正因为是这样,陈墨才不忍心与他绝交。
陈墨走近他,拍他的肩膀,说:“文俊,我知道,不过真的与她无关,我对她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李文俊掩面点了点头,而后抬眼看陈墨,说:“我可以知道你和她的事?”
“好吧……”
于是,陈墨把她的事娓娓道来,在李文俊揍了那个记者,被父母关在家里,断绝和陈墨所有的联系,陈墨身陷囹圄时,那个自小跟在陈墨身后的小女孩和她的父母伸出了援手,陈墨才勉强振作起来。
“陈墨,你会爱上她吗?”
“不会……”陈墨皱眉,神情淡然拒绝,他只能是她的哥哥。
李文俊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异样。
“其实,你没必要把财产都给她?你是不是担心……”
想到一年前的那人,李文俊表情微微发冷,那人至今一直没被发现。
李文俊后来找人调查过他,父母双亡,结婚没几年就与老婆离婚,孩子跟了女方,离婚时和老婆闹得极不愉快,孩子与他不亲近,他是独行侠性格,离婚后也没再找过他们,专心搞事业,试过为了拿到第一手新闻,失踪很长时间,只要处理干净,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失踪了。
陈墨满脸愧疚:“不,文俊,做过的事,怎么可能抹掉?我只期望,那一天别太早到来,而我的东西,可以给我觉得值得的人。”
整顿饭,两人交流不多,李文俊刚刚的反应,陈墨一时难以接受,也许从知道李文俊喜欢他的时候开始,他不可能和李文俊在一起,他们之间就只能渐行渐远。
饭后,陈墨以学校有事回去了,临走前,他对李文俊说:“文俊,我最近比较忙,我想可能没有时间出来,过段时间再说吧。”
面无表情地说完,未待李文俊说话,陈墨就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