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平苏醒后,安慰说道。
“哥哥你睡吧,让我来守灵就好。”
“不行的,他们不允许的”
冯嘉平摸着妹妹的脑袋摇头说道。
果不其然,旁边立马响起亲戚的警告声:“你们不许睡觉!给我守到出殡那天!”
一个个凶恶的眼神盯着两人,如果眼神能杀人,两人早已千疮百孔。
被人锁定的目光,一点也不好受,似是要将两人看光看透一样。
在这般情况下,妹妹已经开始颤栗,眼泪飘零,死死的抓着冯嘉平的手,一道道印记浮现。
两人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终于到了夜幕降临。
在村落里的夜晚,星光点点,自然的蝉鸣声在空气中飘荡,营造出宁静而祥和的氛围。
可在二人听来就连虫鸟的蝉鸣似乎都在对他们讥讽。
灯火通明的房屋间,透过窗帘缝隙中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远处家家户户的人们坐在屋内,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享受着温馨的家庭时光。
这般温馨与热闹,两人只能在心里暗暗羡慕。
虽说此地也很热闹,但这些都与两人无关,他们就像是被排斥在世界外面的人,无法靠近,无法融合。
房屋外与屋内完全是两个世界,屋外的宁静令兄妹两人向往,他们想要逃离此地的是非。
但门口处那两道颇为雄壮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希望。
于两人之外的人而言,此时的村落无比安静。
偶尔,一声犬吠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让人有些诧异,但也有些许亲切感。
远处的山林间,传来了蛙鸣的声音,和自闭合眼,倾听,仿佛人们身处大自然中,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这是一个和谐美丽的夜晚,让人不自觉地陶醉其中,丝毫不想离开。
但这些都除了兄妹二人之外。
次日清晨,随着道公的做法结束,收起各种道具后,表情严肃出声喊道:“抬棺!出殡!”
听到此话,兄妹两人心中大喜,看来这场悲剧就要结束了!
亲戚们纷纷靠近,男士们负责出力将棺材扛起。
“特么的!愣着干什么,来抬棺啊!”
大伯望着冯嘉平骂道。
冯嘉平很不情愿的接替某个人的位置,将棺抬到肩上。
刹那间,无比厚实的重量传来,冯嘉平瞬间双眉紧促。
这般重量,仿佛在抗一辆坦克似的。
冯嘉平暗暗咬牙坚持,与其他的抬棺亲戚们跟随着道公的脚步前往下葬地点。
清晨的微风,凉透顶,无人小道里迷雾重重。
走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只有寂静的气息时刻伴随。身边原本应该有的欢笑声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沉闷的空气和亲戚们失落的眼神,伴随着隐隐的哭泣声。
那些断崖般陡峭的高楼,显得像是一层层的笼罩。残破的墙壁上充满了生命的气息缺失。
加倍的哀伤余音在这里交响,大小殷然,不谐调。这里,如同永远都被瓦解的空间,凄凉而孤寂。
一路上,敲锣打鼓,随着镇魂之曲唢呐响起,人们的心好像才静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冯嘉平不知抗了多久,面色都已变得苍白,唇上撂下清晰无比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