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凌楼。
凌楼这个人好像充斥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感,这是以前傲气十足的他,也是她最喜欢的他。
身上也并不是因为祭奠的黑色,是她最喜欢的黑色,走到了她的身前坐下。
“我来见你了,今天应该不算晚。”
他故作轻松地咧开笑容,试图让自己变得情绪高昂愉悦,可全身上下分明都是悲恸的气息。
凌楼出神的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看得出来很是青涩,脸颊还有些许婴儿肥,是个娇俏的小美人。
而黑白的颜色和下面的名字昭示着那过分残忍的事实。
莫家小女莫染之墓。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还是有些不能接受,那多么灿烂的女孩怎么就被永远禁锢在了黑白照片中。
不,他永远无法接受。
凌楼絮絮叨叨的念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平常的好玩的新奇的,他有什么说什么,乐的开心还会笑出声来。
就像和好久不见的爱人互诉生活;
就像情人热恋时一刻不离的黏糊劲;
就像……他与她好像从未分离过。
“染染,我上次跟你说林助是个一个人干两份活的苦命人,他最近可是咸鱼翻身了。
最近陆哥提拔了下面的员工当总裁秘书,我推波助澜的一下,林助的工作骤然少了不少,可苦了那个新上任的,天天都加班。”
他顿了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我还出差去了藏市考察,见到了你很喜欢的念叨了好久想去看的山川湖泊,美丽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像……绝世仙境。
你肯定很羡慕吧。
我还去了他们那里最大的寺庙,听说很灵,那我也不能错过。
给你求了个平安符,还是红色的,只可惜这次来的太急了没带,下次给你带过来顺便赔罪,毕竟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我的染染啊。”
……
凌楼慢慢地讲着,像是若无其事,可声音却愈发沙哑,到最后几乎哽咽的说不出来话了。
他明明是不想在染染面前难过的。
“染染,我好想你啊。”
莫染是凌楼前半生几乎全部的意义。
凌楼是四岁时第一次见到莫染,当时是在第一军区医院,爸妈带他去看望一个人。
是一位他需要喊莫叔叔的长辈,他爸爸的战友。
当时小凌楼看见在医院看见莫叔时,他身上已经插满了白色的透明的管子,正生命垂危的微弱体征中。
问好其实并不能被听见。
小凌楼还太小了,不懂什么是死亡。
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这么悲痛,他只知道莫叔不能站的老高笑意满满的逗他,逗他后还会给他玩具和零食。
小凌楼想想也有些难过。
他走到了另一边,第一次看到比他还小小只的莫染。
“他不一样,他可长大了。”凌楼骄傲脸jpg
那个婴幼儿小小的白白的一团,看起来很是瘦弱,被她的妈妈抱在了怀里,叫人看不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