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把投影屏幕放到左宗面前,再解释了一遍查找新闻的原因,然后道:
“我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左宗的视线从两人脸上掠过,最后落在屏幕上。
等看完网页内容,
左宗惯常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些许惊讶。
左宗把投影画面转向大妈:
“你们说的是他吗?”
两个大妈凑到画面前仔细辨认半晌,因为个人隐私保护法,李姓男子面部被打上厚码,但跪在第四研究所前的照片,把全身拍得十分清晰。
“看着有点像,这胳膊也像,他把机械义肢藏在衣服里的时候,会尽力后缩,从外面看上去像是畸形是他,就是他!”
“咦?这是什么时候的新闻,我咋没见过。”
“不知道,没退休前忙得不行,哪有时间关心这些啊”
两个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确认了新闻中的李姓男子,正是沈佩珍描述中的丈夫。
李姓男子单身四十多年死去,是附近邻里众所周知的事实,他说自己有一个失踪的妻子,被认为是机械性神经错乱导致的臆想,甚至登上报纸成为笑话。
但他死后两年,
原本只存在臆想中的妻子出现,还在到处寻找丈夫和孩子。
“这条信息很重要。”左宗沉吟,看向林启,“你的直觉很敏锐。”
其实只是因为他对和第四研究所有关的事比较敏感,所以产生了联想。林启当然不会把真正的原因说出口,沉默的接受了左宗的夸奖。
左宗做事十分细致,
即使人已经死了,还是去已经重新找到住户的李姓男子原居所查看了一番。
找到少许遗物,但没有更多信息。
左宗还联系了李姓男子尚在人世的亲戚,但亲戚皆表示,绝对不认识沈佩珍这个人,见都没见过,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沈佩珍听到接踵而来的消息后,
整个人陷入混乱无助和焦虑中。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的,我的丈夫,就是前不久的事怎么现在我反而成为了那个压根不存在的人呢?”
沈佩珍向左宗三人投去期盼得到解答的视线。
没有人回答。
因为她想要的答案,
恰恰正是他们现在正要解决的问题。
他们现在又回到了老旧公寓楼底下,沈佩珍双手掩面,看不清是否在流泪。
时间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
钟修筠和林启站在稍远的位置,看着左宗面无表情的和沈佩珍说着些没有意义的安慰话。
“啧,你说她会不会等会儿又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明天又去治安所门口求助?”钟修筠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声嘀咕,“总感觉像个循环永无止境的鬼故事。”
林启却道:“你不觉得,从始至终少了点什么吗”
钟修筠瞥林启:
“不知道,我脑子是真没你好使,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左队肯定也会考虑采纳的。”
林启:
“他们两人都提到过的,虽然很可能是‘臆想’他们的儿子呢?现在臆想中的妻子出现了,按理来说,儿子也该出现了吧?”
钟修筠一愣:
“对啊,现在丈夫妻子都找到了,怎么还没找到儿子。”
林启微微摇头,没有回答。
钟修筠抓着自己的白毛,
冥思苦想片刻,
突然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