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昂特去调查霞诗依的住处。
无萍草的流浪汉都是他的眼线。
可对方貌似搬家了。
前天。
他们回家了。
走进去的是人。
昨天。
他们出门了。
走出来的是狐狸,那个人失踪了。
刚刚,两张照片从昂特那边来到自己手里。
东义扬着脖子灌了一瓶啤酒,将两张照片扔到沙莲面前,苦笑道:
“如果说你的弟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你会怎么做?”
沙莲懂了什么。
最近它也发现自己的弟弟越来越不像灵叶狐,起初只是行为像人。
但最近,他说话也变得怪了不像一只普通的灵叶狐。
沙莲还从未见过不用那种高傲称呼的灵叶狐。
“【怎么做】”
沙莲沉默,也灌了一口酒。
它看着弟弟的照片,青年的照片,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那条走过的路,就在眼前。
大哥,老子来了!
大哥,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大哥,能不能背我回家啊,我腿软了。
大哥。
你能不老吗?
沙莲默默喝着酒,淡淡的灵能雾涌现在周遭,化作一柄弯刀于尾巴上,默默架在了东义的脖颈,发出一声低吼:
“【不许碰他,你也不行。】”
有些事,只有它才能做决断。
东义见此,只是苦笑:
“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也不会来和你说这些,他是你的弟弟,霞诗依也是我的学生,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来和你说这些。”
说罢,他又喝了一口酒:
“只有你能懂我,哈哈!若是没有这档子事,我们明明能做一家人。”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笑得很难看:
“你知道吗?那个学生的身世和我很像,从小爸妈战死在前线,在福利院生活过,靠着抚恤金交学费。
我几次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你知道的,我这人私心和你一样重,我护犊子,我也想成为大哥,成为师傅一样的人,想把她栽培成最好的人才。”
说着,说着,东义忽然崩溃了,呜咽得很难听:
“可我好像又失败了,已经失去了佑千,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再失去一个学生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男人哭声如若风嚎。
沙莲也深深叹了口气,收起沙刃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背。
一个孤单的灵魂,现在变成了两个。
那只东义的御风兽,不懂他们,默默在庭院里闲逛。
一人一兽,对着月亮,一瓶又一瓶,一瓶又一瓶。
一根烟又一根烟。
喝到最后,东义有些醉了。
他忽然想到佑千所写的话。
【赢了有什么意义,输了有什么意义。】
【输了为什么要笑,赢了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