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城内,却不再像外表一般光鲜亮丽,却好似遭到许多人为的破坏,满目疮痍。
沈一帆也没在意这些,虽不知方向,便随便挑了一条路,拔腿就跑,直到绕过的一道倒塌的墙壁,在尽头,出现了一片大大的空地,空荡荡的,墙角的飞檐仿佛将在下一秒腐烂,唯有一些杂草野花还开放着。爬藤的植物显得特别青翠,攀着墙,努力地伸展着,枝藤与清冷缠绕着,遍布整个墙。
“这里,应该是一个后院吧。”沈一帆自言自语道。刚刚准备坐下停歇,却是一道倩影闪到其身后,只听利刃出鞘,沈一帆的脖颈处感到冷风吹拂,被吓得僵住不动。
沈一帆紧闭双眼,声音颤颤巍巍:“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呀,你是那个觅金人?”背后,一道莺声燕语。与此同时,宝剑被缓缓放下。
听闻此言,沈一帆缓缓张开他的眼睛,只此一眼,视线好似感到回落到了温暖的晨光中。
眼前的这名女子,正是先前北旭书院的那位。沈一帆曾在远处看过几眼,她戴着面纱,却仍然遮不住她的貌美,而那双眸子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
现在的她已经摘下了面纱,不出所望,若三春之桃,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直是秀美绝伦,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眼中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你怎么了,被我吓傻了吗?我不是故意的。”声音伶俐,像是在与沈一帆说笑。
沈一帆回过神来,他立马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女子,与别子杰,曾勇毅是一伙的,虽然她长得闭月羞花,声音俏皮可爱,但之前的那几人,起初也是摆的谦谦君子模样,还不是杀人不眨眼。
“我叫丁锦澜,你叫什么名字?”女子看他半天不回话,斜着脑袋,躬着身子,脚尖点地,脚跟微微翘起,盯着沈一帆眼睛的同时,还不断眨闪着双眸。像一个犯错的小女孩在哥哥面前撒娇,想要得到哥哥的原谅。
“我叫沈一帆…”沈一帆声音微弱,还有些语无伦次。很明显,他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眼前的丁锦澜。
“啪。”只见沈一帆毫不留情,举起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其势一泻千里,其声惊心动魄。
“扑通。”沈一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笔直的双膝被一股不可名状之力弯曲,贴紧地面。
“女侠饶命啊……我只是路过此地……毫无非分之想!”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难以想象的哭喊、悲怆、尖锐。
沈一帆边哭边尽力挤出泪水,眯着眼偷看丁锦澜的反应,却看到对方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完了,这人居然这么冷静。”沈一帆心中暗道不好。随即嚎叫的愈发大声,“妹妹啊,我做觅金人,只不过想养活我年幼的妹妹啊,她没了我,该怎么办啊。”如猿长啸,属引凄异。
此时暗道不好的,却不止沈一帆一人。“怎么回事,我不是道歉了吗,他为什么哭的这么惨啊,长老们见我这样,都会原谅我的呀。”丁锦澜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不行不行,丁锦澜,你不能逃避,你出书院,就是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你起来吧。”简简单单说了几个字,丁锦澜便面露红色,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沈一帆。
“完了,她转身了,面对我如此精妙的表演,她居然无动于衷。”沈一帆在心中暗暗想到。
“我不。”沈一帆咬咬牙,发出了铮铮有力的呐喊。“起来吧。”丁锦澜的声音愈加微弱。
“我不。”“起来吧。”多次循环往复,沈一帆却是坚定不移,笔直的跪在地上。
“我叫你起来啊。”丁锦澜终于是忍不住了,刹那间转身,并将佩剑抽出,剑锋直指沈一帆。
在不经过任何的思考,沈一帆完全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即便腿脚发颤,也是瞬间站直身子。
丁锦澜先是一丝忏悔,“我怎么拔剑了?”后见沈一帆的模样,“原来,是要用这种方法解决的吗…”一顿语塞。
“沈一帆…是吧…好好…听我话,不然…我…一剑刺穿你。”丁锦澜的话断断续续,眼神也一直不断打转。
“明白,丁姐,您的规矩就是规矩。”说完,沈一帆还鞠躬示意。丁锦澜再度被震撼,但她强装镇定,收起佩剑。“行了,跟我来吧。”
沈一帆也不知情况,自得自认倒霉,跟着丁锦澜向前走去。
“我靠,那两个人,没有追上来吧”两个觅金人模样的人,狂奔良久,跑得气喘吁吁,一个人实在是没了力气,停下身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另外一人看了看他们跑来的方向,也是坐了下来,“应该是没有追咱俩。”他又看了看四周的样子,“话说这是城里面吗,不应该是遍地黄金屋吗,怎么到处都是些破房子,还没外面好看。”
“你就别想着钱了,先活命再说。”望了望四周,尽是破瓦颓墙,但他揉了揉眼睛,便指着前方的一道门,询问同伴,“那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同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赤红的大门上,真挂着一块漆黑的玩意。于是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前走去。“是一块面具,黑不溜秋的。”他刚刚用手指触碰面具,却见到面具抖动起来。
被吓的急忙退后,面具又一动不动被挂在那。“我眼花了吗?”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却见那漆黑面具,如同有了灵智,飞扑而来,粘黏在他的脸上。
恐慌,畏惧,他的双手不断拉扯着面具,可面具就是死死的沾在上面……坐着的那个觅金人也急忙跑上前来,“你怎么了?”
他帮忙一起拉扯面具,两人一同拽着,刹那,面具被一分为二,同时,也活生生撕下半边脸皮,可就连一滴血都还没滴下,还带着的半边面具如流体一般,又覆盖整张脸,凝固,又成为了一整张面具。
而扯下面具的那人,出神的看得自己手上的半边面具,这时,半边面具飞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