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这些记忆是有限的，可对于普通的生灵，这些海量般的记忆，宛如无限。
恐怕对于风瀛的那些老祖级的怪物而言，这些记忆都算得上近百世的轮回修炼。
海量般记忆，没有多复杂。
对于零而言，的确如此。
可每一份记忆，是每个拥有它的所有者的隐私、秘密、不可言说、不可告人。
美好的，宝贵的，怜惜的，零一笑而过。
他花费时间消化的，是那些有用的，肮脏的，图谋不轨的，危害集体的。
“好家伙，这里是什么地方？”
零若有所感，回头看，视线缓缓上移，白玉阶梯的尽头，是一个王座。
王座上已经坐着一位戴眼镜的女子，女子浑身上下，一股上位者的气质，悠然天成。
零看了一眼女子胸前的部位，“罗家的？”
“哦？”
女子挑眉，对于少年能认出她，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胸前挂着一个勋章，上面印了“罗”字。
“这么明目张胆，一点都不掩饰？”
零也没有深究，他此时对这个地方的兴趣，要大于女子。
“话说，这里是哪，难道说是你的地盘，能力。”
“求真务实迷途塔，我的能力，也是我的地盘。”
女子也很实诚，有问必答。
“那么着急动手，不考虑多观察观察？”
零左手轻轻抚摸盘在他右肩上的白蛇，眼眸开始散发清澈的蓝。
“你是前文明的遗留下的钥匙和宝藏，关于前文明这个秘密，没几个人能抗拒它的诱惑，甚至我们这群傀儡。”
女子注意到了零的变化，直接先下手为强，扬了扬下巴，整座记忆储存库震动，海量的记忆变得暴动！
那些自甘堕落，肮脏龌龊，癫狂发疯等恶心记忆，伴随被它们伤害过而产生的抑郁，悲伤，痛苦，心灵创伤等让人心疼的灰暗，一同刺入零的身体，侵蚀零的判断能力。
零皱了皱眉，体内全是负面情绪和黑暗思想，它们在他体内开party，彼此排斥，水火不容，闹得天翻地覆，让他不得不停下来处理。
清澈的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微跳动的乱码。
女子见机捉住机会，开始剥夺零的记忆，从中挑选她和外边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关于前文明的记忆！
十几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机械触手，从女子身下的王座里伸出，快如箭矢，稳准狠的穿过少年的身体，像裁缝手里的针与线，在少年身上穿来穿去。
最后把他缝得密不透风。
记忆开始剥夺，以往治疗病人一样轻松，轻松到让女子感到些许意外。
当然了，女子平时治疗病人很温柔的，不会如此暴力。
“有些轻松呢。”
女子会感到意外，并非没有来由。
从她被研制出来，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识，第一次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关于底下站着被她控制住的少年传闻，便有所耳闻。
传闻里，少年很神秘，神秘到想要拆开他，拆的一干二净，将所有秘密拆出来。
只有这样，大家才会罢休的。
她以为少年会和传闻里那样，强大难缠，可现在看，传闻终究只是传闻而已。
女子闭上眼，连接上求真务实迷途塔的最上层，建设新的一层，以此收集储存新的信息。
新的一层楼建设完毕，女子睁开眼，右手撑着脸颊，目不转睛盯着被包裹住的少年。
接下来，她要看看，为什么，少年会被吹出那样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