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之冷足以让施芸的心坠入冰窖。
“一支玉簪而已,还不配动我院里的人!”
子桑序说罢,俯身将阿酒抱了起来,然后对玉茗道:“将地上那位打四十大板!”
鲜血浸透到衣服里,阿酒意识模糊,有些轻微的昏厥。
舒氏看着子桑序离开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施芸瘫坐地上,心中惊惧,大公子竟然如此相信阿酒,连问都不问,便断定了……
玉茗眼神凌厉,喊了身旁几个丫鬟,将施芸架在冰冷的长木凳上。
子桑绾脸色难看,她一向吃不得亏,而且她好歹和大哥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他竟如此护着一个品行不良的臭丫鬟!
她冲上去,拦在子桑序面前。
“大哥,你不能带她走,她弄坏了我的东西,我还没罚她!”
子桑序盯着她,眼神不含一丝温度。
子桑绾气势渐弱,眼神飘忽,不敢再看着子桑序,但还是不想让道。
“脑子不好,便多读点书”,子桑序淡声开口,语气极其平淡。
子桑绾脸色涨红,但还是没有退开,"我不管,反正我不准你带着这个臭丫鬟走!"
阿酒清醒了几分,挣扎着对子桑序道:“公子,我还能走,您将我放下来吧!”
子桑序没有开口,应了阿酒的话,将她放了下来。
阿酒看向子桑绾,睁着月牙似的眼,虚弱地开口:“五小姐,是施芸撞得我,我想玉簪怎么碎的,您应该问她才是。”
“你们谁先撞的没人看到,你觉得她冤枉你,可是她为何要冤枉你?玉簪碎了对她也没有好处!”子桑绾拧着眉,语气不好道。
阿酒嘴唇有些干裂,冤枉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她实在说不出口。
“走了,阿酒!”子桑序说完,拥着阿酒便径直离开了,他的耐心有限,一刻都不想待在这落霞苑。
留下子桑绾在原地气愤不已。
走在廊下。
阿酒感觉有些头晕,倒在了子桑序怀里。
子桑序恨恨道:“人家污蔑你,你就乖乖顺从,不懂反抗吗?”
“公子,阿酒人微言轻。”阿酒努力睁着眼皮。
“呵,人微言轻?人微言轻这四个字我不喜欢,下次别再让我听到!”
“是,谢谢公子!”阿酒浅浅扯了扯嘴角。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只有子桑序听得见。
回到房间后,她便靠着门框,无力地滑下。
"阿酒"子桑序皱眉,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他将阿酒放在软榻上,替她掖了掖被角。
然后叫来莲裳让她去请个大夫。
莲裳只得领命,公子亲自为阿酒出气,还踏足了很久不曾去过的落霞苑,这个阿酒真是歹命!
她撇撇嘴,出去带了个大夫回来。
大夫给阿酒开了几副外伤的药,叮嘱几句,又匆匆离去。
莲裳又将药交给底下几个人去熬。
子桑序坐到床边,凝视阿酒惨白的容颜。
她的睫毛像蝶翼般浓密,在眼帘上洒下一圈阴影,她紧闭着双眸,安静如斯。
很多时候,安静的几乎让子桑序忘了这个人,但那双眼又总能让人想起她,阿酒比玉茗更稳妥,比莲裳更机灵。
她的身上带着故事,但子桑序不想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