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子将他们都扶起来,说道,“好孩子都快起来吧!你们都是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夫子!”
教学时间到,唐夫子将自己的学子们带回十八斋。
第一堂是唐夫子的课。
唐夫子主要分析了耶律寻和楚倾泠的史论答案。
此次出的史论题,援引前秦亡朝,给出一段文言文,主要意思是——前秦亡国主在于政还是制的问题,进行史论。
楚倾泠答的主在于制,一个国家刚建立,需要铁血手段维护新朝的稳定。
耶律寻答的是主在于政,新朝建立要休养生息,收复民心。
“物极必反,过犹不及。”唐夫子对两人给出一致的评价,接着又逐个分析好的点和不好的点。
在唐夫子走下来时,两人就站起来听讲,尊跟前,行礼后,立于旁。
楚倾泠听了非常受用,又俯身一拜,“谢夫子!”
她知道自己有时候想法偏激,认死理,一旦认定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改变,这是她性格的缺陷,她会学着改变。
耶律寻也跟着一拜。
唐夫子回去后,楚倾泠和他交换了卷子看,几乎每道都接近满分。
楚倾泠,“你的水平可以去到内舍最好的斋,为什么要藏拙?是不想出风头?”
耶律寻点了点头,所有人都想杀他。
他自己国家的人想杀他,大楚人想杀他,大漠、大厥人都想杀他,他不想死,现在不管他怎么做,那些人还是想来杀他。
既然这样也不必藏了。
“还你!小狗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本公主会送到你府上,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你不想出风头可以维持原状。不过,弱者就要挨打,努力变强才有更多的选择,选择心中的路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
耶律寻听了认同地又点了点头。
她说得对,连他的国家的人都容不下他,故国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想对他下手的人就都该死!
楚倾泠已经转身收拾东西,丝毫没有察觉耶律寻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指甲深陷掌心,垂下的眸底暗藏阴翳,冷白的俊脸上的瘆人。
之前,楚倾泠用小狗和他交换,让他在这次的月试中考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十七斋瞧不起他们十八斋,必须用真实实力教他们做人。
第一堂分析完卷子,接下来这一天都是骑射课。
以前,外舍的世家子弟总是找各种理由避开骑射课。
后来就不强制要求了,场地有限,他们心思又不在骑射上,将位置腾给需要的学子也好。
现在十八斋的学子觉得不能让人看不清他们,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要和去上骑射课。
十八斋次次垫底,被人贬低瞧不起、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日子很不好过,只是很难踏出第一步。
现在有人带他们踏出第一步,就会义无反顾的跟随。
斋长段云天走到台上说谁都要去,不去的也要抗过去,大家都收拾准备去练骑射。
耶律寻竟也破天荒跟着去了。
演武场、练武场和跑马场、蹴鞠场都在太学院的后方,武学院的学子们几乎全天都在那边。
楚清冷也收拾好背包,跟着大伙一起去。
周文泽,“三公主你也要去上骑射课?”
楚倾泠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去?大家不都要去吗?”
斋长徐段云天说道,“骑射的夫子非常严格,人称冷面夫子,从未有女学子敢找那位夫子教骑射。”
楚倾泠,“我会成为他的第一位女学子!”
徐盛阳真心夸赞道,“三公主乃女中豪杰,又怎么会怕了那位冷面夫子。”
三公主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她聪明好学、尊师重道、恩怨分明和快意恩仇,让他们这些儿郎都望尘莫及。
段云天,“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得过去了。”
到了骑马场那边。
传说中冷面夫子看着面前的一排学子,目光最后落在楚倾泠身上。
这位冷面夫子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冷齐,性子耿直,在太学院不管你什么身份,都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冷!
面冷!心冷!声冷!
因此得了冷面夫子的称号。
“三公主请回!”
楚倾泠上前一步说道, “在太学院本公主的身份主要是学生,敢问夫子为何不肯教学生骑射?”
“骑射凶险,若三公主想骑马,可以到另一个马场。”
另一个马场偏小,马棚都是小马和中马,跑不快,摔下来不疼,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楚倾泠执意留下,“冷夫子,学生不怕凶险!请夫子答应让学生留下!”
冷齐再次冷声开口,“三公主您是女子,这边的马匹野性难驯,不适合您!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