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子专门教授策论。
十八斋学子们都埋头做自己的事,心思都不在书籍和听讲上。
只有楚倾泠认真听讲,偶尔做下笔记。
十八斋的学子们觉得唐夫子讲学不生动,死气沉沉的。
他们都不爱听,干脆就不听了。
从前,没有人愿意听唐夫子的课,唐夫子讲完后总是一个人默默离开。
或许是楚倾泠的认真听讲。
唐夫子在台上讲得异常激动,唾沫横飞。
周文泽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在奋笔疾书,却不是在做笔记,而是在写话本子。
中午下学在太学院的公厨用午膳。
七岁男女不同席,除了亲人外一般都不会同席用膳。
用膳时间到,周文泽好心给楚倾泠带路去了公厨。
楚倾泠在太学院没有熟人,所以是一个坐。
在太学院不仅班级有寒门和权贵之分,连公厨也有。
寒门公厨矮小简陋,吃稀饭和普通的菜,权贵公厨富丽堂皇,吃食一般是山珍海味。
寒门和世族泾渭分明,也由朝中不同的两派势力掌管。
寒门又内阁的宋廉院长掌管,是夏首辅的人,亦是肆王一派。
世家有国子监祭酒掌管,国子监祭酒是张丞相的人。
楚倾泠边用膳边背夫子早上教的策论意思。
她没有基础要直接看懂很难,得将看不懂的句子注释看熟。
正在心里默念着,突然想不起一句的意思。
刚打开书,手上的书籍就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抽走。
楚锦月娇俏的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出言嘲讽道,“哟,三皇姐,装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你应该去隔壁的公厨和那些穷酸学子们一起,用膳也不好好用,手里整天拿着一本破书装模作样。”
说着,她还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隔壁简陋公厨里的手里拿着书的寒门学子,一些学子家离太学院远就在公厨温习功课。
五公主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七个男子和几个世家千金上门找茬。
世家公厨里的人都朝这边看来,却没人敢上前。
其中一个贵女犹豫着不知是否要上前帮忙。
五公主嗓门很大,隔壁公厨的人也听到了。
五公主厌恶寒门是出了名的代表,只是碍于对方是公主不好发作。
唐夫子也在那天用膳,五公主带了这么多人,而三公主孤立无援会吃亏。
刚起身正要过去劝解,却被一旁的宋院长死死拉着坐下。
公主的事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
他看着三公主也不是好惹的,宋院长也有自己的私心,肆王交代多拉拢三公主,或许今日就是契机。
楚倾泠将书拿回来,抚平被楚锦月捏出来的褶皱放回包里,才抬眸看她,“栽了这么多次跟头还是记不住教训?”
楚锦月,“之前是本公主轻敌了,以后只有你栽在本公主手上的份。”
国子监祭酒蔡祭酒是张相的人,五公主派人与蔡祭酒打一声招呼,楚倾泠就被安排到了最差的外舍、最差的斋。
国子监包含太学院,所以说太学院最有话语权的是蔡祭酒。
皇上只是交代让祭酒大人安排,却没说安排到那个舍那个斋,祭酒大人也得罪不起五公主只能按她的吩咐做。
周文泽看到三公主被围,心中暗道不好,他对几人说道,“三公主是我们斋的人,她被欺负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走,我们去帮忙。”
十八斋的其他学子们摇头拒绝过去,“那是五公主,我们惹不起。”
周文泽也不强求,拿上话本子充当武器就冲了过去。
他非常讲义气的挡在楚倾泠面前,“你们,你们不能以多欺少。”
楚倾泠微侧身小声问他,“你会武功吗?”
虽然这家伙人高马大的,在原主的记忆里他好像不会武功。
周文泽摇头说,“……不会,但多一个人多一个胜算,三公主你快跑,待会我替你拦下他们你先跑,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爹可是刑部尚书,那些人跟他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凑他。
楚倾泠将他推到身后,“为何要跑,一次将他们解决了,省得以后再来麻烦,你先去一边待着,小心被误伤。”
周文泽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她,“三公主,您确定您一个人能将他们一次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