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办公室里的光线比刚才暗了很多，孙莉的五官看上去也有模糊，当孙莉开始吞吞吐吐地说话时，房间里已经很暗了。
冬天的傍晚过得很快，一不留神就不见了。
陈天浩躺在舒适的老板椅上，眯缝着双眼，仿佛又看到已经消失在地平线的蓝月山谷，牛奶海也越来越近。
两天后，陈天浩开着帕萨特离开泉城，回到了海岳县。
这两天里，他没有去公司的新办公室，担心员工再次看到自己。
孙莉按时上下班，还是以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处理各项事务，忙得脚不沾地。
陈天浩虽然呆在酒店房间里，但他也一直没有闲着，除了进一步修改、完善、细化二二三二科技公司的战略规划和规章方案。
他还给苏娜娜布置了烟市烂尾楼项目的推广任务。
前文有表，陈天浩曾经建议苏娜娜自己注册一家房地产经纪公司。
对陈天浩基本上也已经是言听计从的苏娜娜很快就按照他的意思注册好一家房地产公司。
只是没有告诉他，直到陈天浩打来电话问时，才说公司已经注册好了。
陈天浩让她印制10万张名片大小的“海天福地楼盘宣传卡”，派人每天在烟市长途汽车站发放。
此时正值春运，在烟市工作的外地人大部分都会选择回家过年。
2006年，私家车还不算多，人们出行的方式主要是长途汽车和火车。
选择在车站发放楼盘小卡片是最经济最有精准性的宣传方式。
陈天浩一开始代理高强楼盘的时候，就用过这一招，相比较后来尝试过的各种广告形式，这一种是性价比最高的宣传方式。
加上，目前烟市外界还都以为海天福地小区又一次烂尾了，楼盘宣传不宜大张旗鼓，这种车站发放名片广告的形式是最妥当的。
正所谓“要悄悄地宣传，大声吆喝的不要。”
这也算不上什么心黑，“商道既诡道”。
在陈天浩离开烟市的这段日子里，关于海天福地小区再一次烂尾的传闻在小范围内广泛流传，并且越传越玄乎。
有人说：“这个老板很年轻，是外地的，是通过招商引资被忽悠到咱这里投资的，几个月功夫就赔掉腚了。”
有人说：“我也听说了，可赔惨了！迫于官方压力，他不得不给业主退房款，最后钱不够了，借的高利贷，老板爬上楼顶要跳楼，被市里一把手给劝下来了。”
有人说：“这老板也算是有良心了，这么多烂尾楼，头一个听说退房款的。”
有人说：“我有个亲戚在市里工作，听他说，这个老板是个毛头小子，刚大学毕业，搞什么‘挨踢’行业，赚了点钱，想做房地产，也不道为啥偏偏上咱这里了，还接了个烂尾楼，搞‘挨踢’赚得那点钱全扔咱这里。”
有人说：“咱们还得谢谢这个老板，要不咱们的钱也退不回来。”
有人说：“以后买房可不能买期房了，坑死人！”
……
这正是陈天浩想要的结果。
此时的陈天浩已经回到海岳县，他准备轻轻松松地过在家里陪父母过一个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