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皇后疑惑地望着侄女说:“珍珍,你确定她戴着的就是那支牡丹发簪?”
“我不会看错的,您还说这是太皇太后送的不能转赠,寓意花好月圆,夫妻和美。这不转头您就给陆敏了,不就是要打我的脸吗。"蒋珍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会的,我记得子封说的可不是陆家,好像是什么林家,对,就是林侍郎家的姑娘。"蒋皇后突然想到儿子说过的话,斩钉截铁地说。
"姑母,林侍郎家的大姑娘,您不会听错吧?她不是已经和长宁侯府世子宋逸定亲了吗?"蒋珍珍悉悉索索抽着鼻子没好气地说。
"宋逸?"蒋皇后突然想起上次小英和她说的话,忙急着问:"珍珍,林侍郎家几个女儿啊?"
"就两个姑娘,大姑娘刚及笄,那个小的才7、8岁光景,这还是上次传春日宴绯闻时我听婢女说了一嘴。"蒋珍珍边擦泪边哽咽着说道。
这不省心的,儿子看上的难道是宋逸定亲的姑娘。蒋皇后急得坐不住了,也怪自己没有问清楚。
她拉着侄女的手焦急地说:"子封在哪呢?你快去找他过来。"
"太后驾到。"忽听殿外小黄门传报。
蒋皇后心想这来得可真巧,忙对侄女使了个眼色,蒋珍珍点头会意,悄悄避入内室。
太后由陆嬷嬷扶着进入内殿,蒋皇后笑着迎上前道:”母后,真是稀客啊,您可好久没来凤藻宫了。"
一边搀扶着她坐到主座,一边吩咐婢子给太后沏茶。
太后默不作声地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蒋皇后,看得蒋皇后心里有些发毛。
她在心里暗暗揣测,太后此来必是为了牡丹发簪,这尊大佛可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给太后行礼,又将热茶递与太后。
太后接过茶,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会,这才轻声慢语地柔声说道:"皇后啊,哀家听说子封求着你给他纳侧妃,这也是好事,哀家可是盼着他多多开枝散叶呢。"
她忽而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得给他把把关,别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就不好看了。"
皇后忙连声点头答应。
太后慢慢喝了一口茶细细品了品道:"皇后这儿的茶叶哀家吃着倒还不错。"
"母后喜欢就好。"蒋皇后恭敬地对太后道,又回头吩咐贴身婢女:"小英,你去将茶叶装一罐子来,等下派小黄门送到懿德宫去。"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她这个儿媳妇最大的好处就是会做人,什么事都能闻弦歌而知雅意。
她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转头朝一旁的陆嬷嬷点了点头,陆嬷嬷忙会意地将牡丹发簪放到太后手中。
"皇后啊,这是前几天子封到哀家的园子里赏那个山茶花,就是叫什么美人脸的,哎呦,哀家每次都叫不惯这个名。"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他呀,顺便来瞧瞧哀家,可巧就将这个发簪掉在内殿了,这还是后来小宫女瞧见的。"太后不紧不慢地说。
蒋皇后心知肚明,这是太后开始编故事了。
她故作好奇地看着太后,一边还点头附和。
"那会哀家也不知是谁掉的,就觉得这发簪眼熟。碰巧敏敏来看哀家,小姑娘家家爱俏,戴着就不放手。"太后呵呵笑着说,"可见这发簪是真好看。"
又望向陆嬷嬷说:"这不好说歹说才让她摘下来的。"
"年纪大了,哀家记性也越来越不好了,这还是陆嬷嬷提醒哀家的,牡丹发簪嘛,不就是太皇太后赠给皇后你的。"
太后说完一大堆话明显有些精神不济,她虚弱地咳嗽几声,陆嬷嬷忙过来给她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