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觉得你歌声独特,结束后还想问你要不要出歌,结果你直接没影了。”连恺之很惜才,回忆完那次合唱后,还觉得可惜,但还是介意暗箱操作,“我知道内幕后很生气,再没和那个策划合作过,还差点迁怒你。”
但他很快变得释然:“我收到过很多歌迷的信,有时候在飞机上看,有时候专门挑休息日看,还弄了个房间专门存放这些信,从你的文字里,我发现你真的热爱音乐。”
季心诺听到些额外内幕,暗暗钦佩,他走红至此,还能保持本心,实属不易。
明明忙得焦头烂额,也会抽出时间,一封封阅读信件,尽最可能用好作品回馈歌迷。
他有底线,但坚持理念时,也抱着同理心,能够从别人角度出发,设身处地思考。
“开小差了?”她这一晃神,被抓了个正着,反而主动提到流程,“故事听完了,该对问题了吧?”
季心诺切掉那些过场话,直入主题:“刚才听到你在放《lostrivers》,作为音乐人,你比我更清楚这首歌的意义,是不是到了顶峰,还想寻求突破?”
连恺之共发行那么多歌,其中三分之一属于烂大街的程度,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在业内最受好评的,仍是出道曲《光明》,难免会面临创作人的“吃老本”问题。
“我喜欢《lostrivers》,因为极限就是用来挑战,乐坛也是一样,百花齐放,才会越来越好。”连恺之心气颇高,说到后半段时,骄傲地仰起了头,“我从来没被圈定在一个范围里过,不存在‘突破’这个说法,每一首歌都有不一样的意义。”
“那这次的《做我自己》也是一样吗?”
“当然。”他斩钉截铁地,并不因和刘璐璐的过节,否定这首歌,“这首歌是我的心声,什么是自己,怎么样做自己,我看了一些评论,一首歌如果能带来正面引导,就很有意义。”
季心诺顺势捧场:“创作果然和成熟的理念分不开,“所以19岁写出《光明》这么经典的歌,有什么创作契机吗?”
“当时处在低谷期。”他被戳中痛处,眼神一暗,但如今意气风发,回顾过去时,很是坦然,“高考那会我发挥失常,爸爸身体也出了问题,落榜那年我投了很多简历,结果人家找我,不是要我做歌手,而是让我做演员。”
他把一切说得轻描淡写,却仍能让人清晰感受到,那时的山雨欲来:“然后就有了《光明》。”连恺之很珍惜自己的处女作:“投给华安后,公司保证我可以边读大学边写歌,所以我签了8年长约,也复读了一年,去年毕的业。”
“确实坎坷。”季心诺听得有感而发,“不过要谢谢华安,能把你推到台前来,让所有歌迷有幸认识你。”
连恺之对自己的东家,却没多做评论,只是浅浅一笑。
一来一回间,季心诺看出他不会按部就班接受访问,而是个有一说一的直肠子。
她索性换了话题:“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接受访问,难得公开亮相,大家都很惊喜,有什么和外界想象反差比较大的一面呢?
“我的生活很无聊,没什么想象空间。就是关在屋子里写歌,写完拍mv,录制,然后准备演唱会。”
季心诺补上一句鸡汤:“每天为自己喜欢的事,做充足的准备才令人羡慕,但正因如此,你给大众留下神秘的印象,你对一些偏离事实的报道,有没有想说的?”
和狗仔的冲突,使得媒体从来不会浪费笔墨,为他写正面报道,让他在新闻里的形象常常是“臭脸”“耍大牌”“飘了”之类。
其实台本上原本的问题是,他是否因为年少轻狂,有过不当行为,立场更偏向看图写话的狗仔。
季心诺稍微修饰,希望能稍事缓和他与媒体间紧张的关系,也能适时澄清不实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