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诶!出门的时候爹说晚上有豆角闷肉,我一定要吃个够!”
闫若兰笑了笑,“放心,今年咱们地里豆角可多了,肯定够你吃。”
……
母子俩回到村子,天已经擦黑,屋里点了盏灯,光线不甚明亮。
一男子端着菜从灶房出来,往堂屋走。
他生得严肃,不苟言笑,常年下地劳作皮肤被晒成了麦色,脸侧被烫伤的疤更添几分凶狠。
可他在转头看到母子俩时,顿时咧开了嘴,露出两排白牙,“我就猜到你们这个时候回来,快进屋吃饭吧,热乎着呢!”
“耶!”
庄淼淼蹦跶着洗手去了,“娘,快些!”
“来了。”
庄顺见闫若兰脸色不太好,于是小声问道,“怎么了,今日生意不行?”
“不是,遇到秦公子和秦小姐了,把剩下的糕点都买了。”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闫若兰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先吃饭吧。”
饭后,天完全黑了,整个村子都安静下来。
闫若兰挑灯,拿出布料和彩线,准备绣荷包。
庄顺则靠在床头,半合着眼看她。
“对了,丁红家的老太太今日过来了,说她媳妇儿过几天应该就要生了,得麻烦你一下。”
闫若兰随口应了句,“知道了。”
半晌后,她突然放下针线,“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什么?”
闫若兰:“你还记得村东头的丁福夫妻俩吗?”
“怎么不记得?丁福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不过他们二十多年前就搬走了啊,”庄顺眉头微蹙,“说来也奇怪,这人走了,杳无音讯,跟村子里谁都没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营生。”
见对方没接话,他又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那时候丁福他媳妇儿生孩子,稳婆年纪大了,还是我跟着去的。”
庄顺:“是啊,怎么了?”
闫若兰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今日不是见了秦小姐吗?她和丁福媳妇儿长得特别像,我一时都恍惚了。”
“这世上那么多人,长得像很正常啊。”
闫若兰啧了一声,“丁福媳妇儿一生完孩子,两人立刻就搬走了,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庄顺道,“他们在永城的姨娘无儿无女,所以要接他们过去住,待伺候那姨娘百年之后,便能继承家产,丁福肯定愿意啊。”
他顿了顿,又道,“我记得他媳妇儿怀孕时,本来是不想要的,说养不起,但老太太喜欢孩子,非要她生下来。结果老太太没等到孩子出生就去了。唉,真是可惜。
那个时候我们也成亲了,本来我和丁福说,若是刚好生了一儿一女,正好能结成亲家。不过那时候你身子不好,又生了场重病,不敢立刻要孩子。不然淼淼还能早出生十来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