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出的药方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唯一有效的,还是解蛊之法。
奈何这一技法他并不熟悉,常年守在神医谷的师兄也不懂这古老秘术,只能用寻常药物先遏制住身体症状。
长此以往,只怕……
俞怀山不敢再继续想,只无声地叹了口气,“陛下……”
“抓药去吧。”
相比之下,萧容溪反倒释然很多。
自己的身体,他如何能不清楚呢?
时至今日,下蛊之人尚未找到,派去苗疆的人也未能寻得会此秘术的隐者,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是。”
俞怀山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必再多说什么,转身朝外间走。
踏出门槛时,恰好遇到南蓁。
“俞大夫。”南蓁微微颔首。
俞怀山紧跟着回礼,“娘娘。”
“陛下怎么样了?”
他犹豫了几息,这才说道,“就是寻常风寒,喝两天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娘娘不必担心。”
“嗯?”
南蓁瞧他垂眸,兴致不高的模样,实在无法相信他口中的“不必担心”四字,正要开口再问,就听到里间传来声音。
她应了一声,没再为难俞怀山,放他走了。
进到里间,萧容溪正在整理衣袖,见到她,嘴角微弯,“跟碧落说完话了?”
“说完了,”南蓁在他对面坐下,看他面前的杯子空了,主动续上热水,“刚已经传信回阁,过几日应该就会派人过来接她走。”
萧容溪听完,眉梢一扬,“明着送还是暗着送?”
“还是先暗暗的来吧,但我觉得碧落的事也瞒不了多久。”
说这话时,南蓁还在思索着这一路以来发生的事。
碧落出门的时间虽不多,却并不代表没被人看到。送错水的客栈小二没有武功,但始终让她觉得不对劲儿,还有客栈里骤然多出来的江湖人士……
萧容溪似乎猜中了她心中所想,说道,“朕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嗯。”
南蓁点点头,暂且将这事抛在身后,只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人,“陛下,那你呢?”
她神色肃穆,满脸认真,不想萧容溪有任何隐瞒。
而被注视的人竟然有瞬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片刻后,才拾捡好情绪,“放心吧。”
就算是为了你,朕也尽量多撑一段时日。
见他实在不愿意细说,南蓁也就不问了,只陪他在屋里下棋聊天。
客栈大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一直到黄昏时分才渐渐消停些,也正是在这时,飞流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陛下,娘娘。”他先是对着两人抱拳,而后才道,“打听清楚了,三日后,江家会举办擂台赛,以武会友,三甲可获得丰厚的奖赏,这些人都是前来参加此次比赛的。”
萧容溪此刻正捻着黑子,迟迟未落下;而南蓁早已被棋局磨得昏昏欲睡,陡然听到擂台一类的字眼,瞬间清醒了些。
“江家?”
飞流:“是。江家老爷江文也每年都会举办擂台赛,但由于今年家中有事,所以推迟了一段时间,这两天才放出确切消息,周围好些人都赶了过来,估计后两日陆续还有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