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这会儿已经走过中门,往后院来了。”
陛下来得急,仿佛就是遛了个弯,顺道拐进了钟粹宫,守在门口的宫女反应过来时,慌忙差她进来禀报。
贤妃让银夏替自己整理好仪容,看向还未来得及离开的陈老夫人,“祖母是……”
“我随你一同去迎接陛下。”
她没出宫,萧容溪必定知道,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好。”
一行人穿过院子,绕过回廊,等见到萧容溪时,他已经进了前殿,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
听到脚步声,也并未着急转身,抬头,似在认真欣赏墙上的秋霜图。
贤妃和陈老夫人对视一眼,朝他行礼,声音同时响起,“参加陛下。”
“嗯。”
萧容溪应了一声,再无下文。
两人便保持着屈膝的姿态,静静候着。
贤妃心中止不住打起了鼓,看向陈老夫人,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看来陛下这次来,实非偶然。
片刻后,萧容溪终于开口,“这着力、笔墨和技艺,出神入化,寥寥几笔,意境全出,不愧是白玉谷先生的真迹。寻得这幅画,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吧?”
贤妃应道,“是花费了力气,几经辗转才求到的,陛下若是喜欢,臣妾一会儿就让人取下来送到紫宸殿。”
“不必,朕不喜夺人所好。”
他顿了顿,“再说了,这幅画也花了不少银子吧,几千两?”
陈老夫人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咯噔一下。
这句话问的,可不是画价值几何,而是陈家背后的产业。
无人应答,萧容溪也不在意,仿佛就是随口一说。
转身,见两人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恍然道,“瞧朕,一时间入迷了,竟没注意陈老夫人也在,快快起身吧。贤妃你也快起来。”
“多谢陛下。”
屈膝久了,陈老夫人平身时还稍微抖了抖,幸得银夏及时扶住了她。
萧容溪略带笑意,“老夫人坐吧。听说前些日子老夫人偶感风寒,现在可大好了?”
“劳陛下关心,已经好多了,后面慢慢将养着就行。”
她敛下眸中的情绪,说话时,眼角皱纹似乎都深了些,脑中快速略过自己房中伺候的下人。
她不过就小咳了两下,陛下都能知道,手伸得可太长了。
萧容溪瞧着她微微勾起的嘴角,一派温和慈祥的模样,不由得跟着轻笑,关切道,“老夫人年轻时随陈将军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年纪大了,自该好好颐养天年,那些操心的事情留给小辈去办就好。”
陈老夫人神色一凝,又听得他道,“先皇缠绵病榻时,常与朕说些旧事,其中也提及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