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玦入仕时间虽不长,却也见过了不少肮脏的事情。
现下他和南蓁单独出现在此处,唯一的宫女还死了,必然是落入了旁人的圈套。
再不走,等惊动了巡逻的禁军,便不好脱身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时间,宫中巡逻的一队人会恰好行至此处。
火把亮了起来,将小阁楼团团围住。
庆丰殿内的宴会已经落幕,众人纷纷起身,先后踏出殿门,准备回府去。
此时,一个逆着人流行走的禁军格外引人注目。
“陛下!”
萧容溪见南蓁尚未回来,心下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何事?”
“禀陛下,我们在逸翠园的小阁楼里发现了一个宫女的尸体,还有……”
他声音蓦然小了下来,萧容溪眼皮一跳,沉声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丽嫔娘娘和林大人也在。”
他尽量用委婉的话表述,可在座的都是人精,如何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原本醉意熏熏的众人瞬间就清醒了,还没起身的人直接不动了,往外挪步的人也收了步子,齐齐地看向萧容溪。
也只有萧奕恒敢在这个时候出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啧,单独在一起啊。”
萧容溪紧了紧拳头,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含糊过去,只好起身,挥袖往外走。
身后呼啦啦地跟着众妃嫔和臣子。
往常只是用来歇脚的清静之处陡然变得热闹起来。
宫灯、火把将整个阁楼照得透亮。
南蓁坐在罗圈椅上,姿态较为放松,林玦则站在房间中央,面色如常。
房间不大,容纳不了所有人,便只有二妃和几个重臣进来了。
也包括秦尧。
他看到里面的情形,脸色煞白,身体微微抖动着,像是害怕,又像是愤怒。
他快步走向南蓁,举抬手就一个巴掌抽过去,“孽女!”
林玦眉头一蹙,刚要出手,南蓁就已经握住秦尧的手腕,一个用力把他推开了。
秦尧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南蓁,“你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敢还手?!”
南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难得透出几分狠意,“事情原委都没弄清楚,你就着急把帽子给我扣上了,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啊。”
这句讽刺,说得明明白白。
秦尧面上有些挂不住,厉声道,“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不要脸,我们秦家还要脸!”
南蓁眼皮微压,目光如炬,竟让秦尧下意识想逃避。
还未等她开口,秦庸便先一步道,“父亲莫着急,丽嫔娘娘既然这么说了,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眼见不一定为实,还是先听听她的解释吧。”
相比于秦尧,秦庸显得淡定多了。
淡定地,仿佛是个局外人。
连门口那些看戏的都比他激动。
这番话倒是让南蓁的眼神有了丝变化,瞧了秦庸一眼,最终兜转到萧容溪身上。
在禁军围过来的时候,她便料到了会有如今的场景。
别人的态度不重要,萧容溪的态度却能直接决定她下一步的做法。
所以她并未着急开口解释,只想先看看,在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和林玦私会,被宫女撞破后狠下杀手,最后被巡逻的禁军发现时,萧容溪会有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