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勉强咧开一个生涩的笑容，他轻声回道，“青野小姐……已经回神里家了。”
青野？原来这嫌犯叫青野啊。
听到托马的回答，鹿野院平藏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我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此告辞。”
红发少年笑着离开，托马才收回表情。
低头，看向手里烟黑的两段残玉，这是他在地上捡的。
他的内心，实在无法接受少女死亡的事实。
海浪送过来的夜风拂面，把笼罩在镇守之森的焦味吹散。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黑发黑眸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幽幽开口。
“托马先生，她在哪？”
看向他，碧绿的眼眸在黑夜中渐渐泛红。
一张一合着，他如实说了三个字，但是耳朵却好似会故意避开一般，将嘴里说出的话消音。
少年右手紧握，隔着透明的糖纸。
微黄的糖衣裹层被强劲的力道挤压，它不堪承受，随着咔嚓声碎出几道裂纹。
圆形的苹果最终变形，凹陷出手指深握的形状。
……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神里屋敷的，托马一回神，便发现已经踏进神里家。
夜已深，是本该酣然入梦的时间段，神里家却乱成一团。
似有争吵声传入耳中，托马循着声音走近，看到小春与斑目百兵卫守在门外。
小春看到家主大人又病倒，气得咬牙切齿。
“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让小秋满屋子到处找。”
斑目百兵卫默默看了小春一眼，提醒道：“小春，近段你还是别说死字比较好，綾田小姐的尸骨还没海葬呢。”
“我说青野那女人，你跟我扯綾田雪乃做什么！”
小春一肚子火，眉毛都快倒竖，声音便拔高道，“我管她死没死！满肚子狐媚术和鬼把戏，都是为了接近家主大人！”
两个人都是她讨厌的。
“托马……”
斑目百兵卫抬眼，看到金发碧眼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
表情晦涩，僵硬万分。
感受到气氛的变化，想到少年与青野小姐似乎还称得上不错的关系，斑目百兵卫连忙开口解释道：
“托马，小春刀子嘴你是知道的，别看她现在说话这么毒辣，内心其实是在担心失踪的青野小姐。”
闻言，小春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她气得跳脚：“百兵卫——！！你再胡说我用针线把你嘴缝上！”
“她死了。”
安静站在原地的托马突然开口。
嗓音低哑，说出口的话更是让斑目百兵卫和小春表情皆是一愣，思绪千回百转都没反应过来。
斑目百兵卫眨了眨眼，解释道：“是的……綾田小姐已经过世，事发突然，医疗者到时已经没有脉搏……”
“百兵卫……我说的不是她。”托马解释。
吵闹的氛围瞬间变得静谧。
感到难以置信，小春双眼渐渐瞪大，她扯着嘴角，“这一定是她的把戏，让你们以为她死了，让家主大人担心，其实她只是躲起来了……”
“小春。”斑目百兵卫对她微微摇头，才重新看向托马，问：“托马先生，青野小姐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受重伤可以带她回来让神里家的医疗者看看……”
听到他的话，碧绿的眼眸终于抑制不住落下泪水。
托马颤抖地扬起嘴角，对他们笑着解释道：
“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