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她硬着头皮,咬牙道:“爬一爬山还可以锻炼身体,挺好的!”
一阵风起,将神樱树的粉色叶片,衔带着在空中飞舞起来。
刚好有一片不偏不倚,飞到她额头,被濡湿的汗水和碎发缠住。
托马抬眼看见,喊了声‘别动!’,然后眼疾手快地把它拿了下来。
宁桃桃抬眼瞧见,咧开嘴角道了声谢谢。
……
阳光透过叶片斑驳的缝隙,洒在巨大的朱木鸟居上。
神社的屋檐挂满了和纸提灯,清风拂过便像风铃似的左右晃动。
能到鸣神大社参加祭神仪式的人并不多,通常只有幕府的官员能参与。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官员可以为自家家眷争来一两个名额,安排在外圈围观祭神仪式,也算得上沾沾福气。
宁桃桃便是占着神里家家眷的名额,被安排和托马座位相邻,一起在围观区等候。
托马领着宁桃桃来到他们的位置上。
席间所有家眷,都一动不动跪坐在蒲团上,低头垂眸,没有任何语言或是眼神的交流。
是很严肃很压抑的气氛没错了。
宁桃桃只好也闭上嘴,收敛表情,学着周围人的模样不言不语。
奈何身旁的托马是个不安分的。
宁桃桃才融入集体小片刻,他便一脸严肃地凑过来掩着嘴,对她悄声道:
“青野小姐,你右手边后三排有一个家眷,她的眉毛,连成一条线了。”
宁桃桃:???
宁桃桃对他露出黑人问号的表情。
而托马已经一脸严肃地回正身体,同时还飞快地对她眨眨眼,表达着‘快看快看’的信息。
但是这种应该严肃的场合,干嘛跟人家说这个啊?
宁桃桃瞪了托马一眼,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顺着他的话精准回头,装作找人似的往后看了一眼。
然后她发现真的……连成一条线……
宁桃桃回头,本来心里没觉得有什么,但余光瞥见身旁的托马那因憋笑而颤抖地肩膀。
她也不知哪条神经搭错,突然很想跟着笑起来。
但是这种严肃的场合,怎么能笑呢?
所以她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一边保持着冷漠脸,一边在心里努力想着一切悲伤的事。
结果托马又一脸严肃地凑了过来,再次掩着嘴,声音还因为憋笑微微发抖,道:
“青野小姐……我左手边后两排有一个家眷,她衣服上的印花……是太郎丸。”
……你丫的真的够了!
没看到老娘为了憋笑,都快憋出眼泪了吗!!!
宁桃桃咬着牙,绷着颧骨,肩膀抖如筛糠。
她低头闭眼,拼命深呼吸,摈除杂念,专心想着悲伤的事。
可托马还不肯罢休,又凑到她耳边,抖着声音怂恿道:“青野小姐,你快扭头看啊……只有我发现这件事的话,太难受了……”
……给老娘滚。
她愤愤地抬手,推了推托马的胳膊。
但是往往越忍着不看,就越觉得搞笑,就越忍不住好奇地想往后看。
宁桃桃在心中大喊三声‘我恨托马’,随后朝着他提示的信息,装作刚才找人没找到,换个方向继续找的表情,又往左后方看去。
穿着太郎丸印花衣服的家眷还真的有,但是比起这个,宁桃桃看到了更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