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成婚当天就被朝廷拉去打仗的程家大小子?”
宴行舟点头,扶着宴庆,让他不至于被路边野草绊倒。
宴庆叹息一声:“年纪轻轻就守寡,是个可怜人。“
可怜?
宴行舟想起她扇人时的利落泼辣样,可半点不觉得她可怜。
“爹,再走会儿,我就陪你回去,傍晚风大,当心着凉。”
宴庆点头:“好,今天去看过你娘,我这心里舒坦不少。行舟明日你就继续去镇上做事吧,不用在家中天天守着我,这段时间我感觉松快许多,说不定过段时间,我还能去镇上看看。”
宴行舟心中刺痛,面上分毫不显,“好,等爹身体好一些,我就带你去镇上看看。”
宴庆深陷的眼窝露出欢快的笑,伸手拍拍宴行舟宽厚肩膀:“行舟,有你这个儿子,爹很开心。”
“儿子也是,儿时能得到爹娘庇护,是儿子福气。”看着宴庆瘦骨嶙峋的身板,宴行舟少有的情绪外泄。
上辈子,他被接回将军府,受亲生父亲教诲,却受嫡母嫉妒,兄弟残害。
自他残废后,亲生父亲对他失去希望,把他扔在将军府自生自灭。
要不是他查出真相,花费数年暗部杀局为自己报仇,恐怕到死都是个糊涂鬼。
这一世他既已知全貌,等静静陪着养父走完最后一程。
他就必定以另一种方式,手刃仇人!
虞颜大步踏进程家院子,看着身后气冲冲追上来的蒲芹芳,一脚踢上大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你发什么疯!”蒲芹芳把背篓往院子里一扔,开始骂人。
“我记得我上次给你说过,让你不要动不动就喷粪,你又忘了?”虞颜拿起身边一根小臂粗的长棍,目光锁着蒲芹芳步步逼近。
蒲芹芳吞吞口水,底气不足:“我说错了吗?你要是对宴行舟没想法,你帮他爹说话做什么!”
“我真怀疑,如果光是你带着程石、程月,还能在程家村住多久。”虞颜懒得跟她废话太多,手猛地一抬,高举着手中长棍轰然朝她抽去。
蒲芹芳双眼瞪大,啊的尖叫一声就往门外跑。
嘭的一声巨响,三米长的长棍咚的砸在蒲芹芳身侧,吓得蒲芹芳腿一软,跌坐在地。
“这次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你再记不住,这根棍子就不是砸在地上,而是你身上。“
将手中半截棍子一扔,虞颜无视被吓去半条命的蒲芹芳,转头走回房间。
经过这一次,虞颜过了十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
蒲芹芳也不敢再随意骂她,虽然有时对她还是横眉竖眼的,但比以前客气不少。
空间里虞颜买的种子都收割一茬,她还借着买菜的名头,拿出空间的蔬菜,吃了好几天。
这天,虞颜正蹲在地里看她心爱的西红柿苗,蒲芹芳背着一捆柴急哄哄跑了过来。
“虞颜,虞颜,快走,宴行舟家那个痨病鬼死了,江里正喊我们大家都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