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莲口气里也是羡慕:“王四儿子带着女娃回来的，明天订婚。”
瞅一眼自己儿子，又是抱怨:“东子，你对象咋不跟你来，不会分掉了吧？”
赵秀莲问儿子话，口气里担忧的不行。
那女孩寒假来了一回，肯定没看上这个家。
小梅一毕业就跟对象分手了。
赵秀莲跟小梅妈天天钻在一起，意识里认为自己儿子跟女朋友也分手了。
要不然今天也带来了。
老爸抬头看儿子：“真分手了？”
“没有，她跟在我姐屁股后面看摊呢，过几天就回来了，刚不是给你说了么。”
老妈还问:“就寒假来咱家那姑娘，她跟你姐在一起？”
“说了过几天就回来了，爸，妈，表婶，你们聊着，我去一趟王四家，晚上吃灰豆面。”
两张收据装兜里，出了门去王四家。
听见老爸说一句：“看，东子挣来五万块，够还大家账了，小梅家的两千块先还掉。”
小梅妈推辞不要:“我的钱你急什么，娃们安排好了再还不迟。”
陈东鼻子酸楚，眼泪花转圈。
没有小梅家这些年帮衬，日子过得更难。
王四家高大铁门敞开，院子里熙熙攘攘。
村里人在他手里领补贴，能讨好就讨好一把。
陈东站在他家大门口，里面嚷嚷声听得很清楚。
“王四，你儿争气呀，过几年是镇长，再过几年就是县长。”
“咱村这几年的大学生，大专的一层，本科的几个，都是打工的，吃公家饭当干部，也就你王四儿子。”
“陈建兵儿子高考分数考那么高有屁用，出来还不是打工的。”
“就是，朝里要有人呢，没人拉一把，书念出来还不如不念，白花钱。”
“就是就是，看看陈建兵儿子，书念出来了，还不是拉拽他爸妈，那小子今天也回来了，肯定是跟他爸要生活费来了。”
“他爸有个屁生活费，昨天跟咱村长要补贴，差点打起来。”
“他敢动村长一根手指试试，一分钱领不到。”
陈东迈步进了王四家院子。
半院子眼睛看在陈东身上，突然间一片安静。
王家英从上房出来招呼：“东子，我就说嘛，你会来我家的。”
陈东没明白，王家英为什么这么认为。
“王家英，我找村长和你爸。”
王家英脸色难看，口气冷下来。
“东子，想喝酒，想吃长面我招呼你，找我爸闹事，我不欢迎。”
陈东口气更冷:“不闹，就问问情况。”
进他家上房屋。
村长坐正面位子，王四、马三，陈家几个跟随，围着村长喝一瓶雄征红。
村长抬眼看门口，伸手招呼。
“东子也回来了？好好劝你爸，别咋咋呼呼给我耍脾气，对他没好处。”
陈东微微一笑，站在桌子前，从兜里掏出两张收据。
“村长叔，这两张收据上是五千元，我爸没领到五千元吧？”
就事论事的口气，咱把事情捋清楚。
陈建新不但是村长，还兼一任村书记，临时的，今年干的好能转正。
三年后他被上面揪出来，判了十三年。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村里退耕还林补贴退给村民，三年后没那么严重。
村长叔，侄儿好心拉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