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啼啼主动要求和好,性质更不一样了。
十天半个月挣一大笔,让她心里那股失业的焦虑感大大减轻,性质完全不一样。
这姑娘乐滋滋主动跑陈东家去。
给陈红和小梅再嘱咐一遍,照顾好兰兰,还是我亲老婆。
你们三个该吃吃,该喝喝,心态放好。
收益下降到不足五百时,收摊回平铺镇。
陈东坐班车跑铜城一趟,市人事局办手续,三张择业证,户口迁移证上盖章。
再坐班车到黄塬县城,人才交流中心托管档案。
这一路想一件事,择业证在本人手里,档案托管在人才市场。
文兰兰的就业关系,怎么就转到了北疆地州那家实验小学。
别人替她上班。
坐在回平铺的班车上,文兰兰被冒名顶替这件事,前前后后捋了一遍。
从镇上到陈家村,二十里沟路,陈东提着手提包走回村里。
带着文兰兰走这二十里沟路,不是给自己长面子,是让她受罪。
村里本来通着一趟班车,下暴雨冲毁河湾路,班车跑一天不跑一天。
泥泞路上一道小车轮胎印,刚刚过去的,肯定是王四接自己儿子儿媳妇的小车。
查上面手续,通往陈家村的硬化路已经修完,花费三百多万。
可硬化路的路基都不见。
进了村子,路过王四家铁大门。
淡灰色小车停在门口,地上一摊鞭炮碎屑。
王家英带女朋友上门,放炮庆贺,摆席招呼人。
陈东的脚步在他家门口停顿。
他家去年新盖的砖瓦房,今年新接的小车。
陈东眼神里的冷意越加深重。
自家大门口冷冷清清。
“爸!妈?”陈东喊一嗓子,一股心酸涌上来。
纸糊破窗土房,掉墙皮土围墙,村里最破旧的院落。
如果自己不上这四年大学,这笔钱还能把自家房子翻修一下。
上房屋里两声咳嗽,门帘一揭,陈东紧两步上去,意识里大半年没见到老爸。
“爸,你不舒服了你赶紧躺着,我妈呢?”
“你妈去连平家抓几服药,说给我熬着喝,花那钱干啥,你妈还不是瞎折腾。”
扶着父亲回屋里躺炕上。
“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建兵说一句:“就是胸闷上不来气,东子,匣子里有两张收据,你拿过来我给你说。”
陈东知道,父亲是被他们气得胸闷上不来气。
“爸,烧鸡,卤牛肉,都是你爱吃的。”
陈东没有取两张票据,从自己提包里掏东西,掏了一炕沿。
“爸,还有你爱喝的特级茉莉花茶。”
陈建兵嘴上骂:“花这些钱干啥,欠着村里人几万块账不还吗,助学贷款不还吗,你的工作都没着落。”
五万块从包里掏出来。
“爸,还账的钱都在这里了,助学贷款不急这段时间还。”
陈建兵半躺的身子猛一下坐直,盯着五万块,嘴唇颤抖。
“东子,这钱,这钱哪儿来的?”
家里没装座机,父母身上没手机,这七八天在兰城做生意挣钱,家里什么都不知道。
赶紧给老爸说清楚。
我们姐弟拉上兰兰辛苦挣到手的。
半天后,陈建兵反应过来:“真的?你跟你姐,跟小梅一块儿挣的?”
“爸!儿子毕业了,从现在开始挣钱,咱家先还清账,再翻修房子,再给你娶漂亮儿媳妇,寒假来咱家那姑娘非要跟我。”
这时候,陈东强烈意识到,幸好跟文兰兰没分手,要不然,老爸头顶加重一层愁帽子。
文兰兰寒假来家里,爸妈说她是好姑娘,心里已经认定她当儿媳妇。
今天回来,陈东要说跟她分手,还不把父母愁死。
陈建兵听出来了,在兰城,陈东折腾起来了一摊子挣钱事业。
“好,好啊!我儿长本事了,爸心上不吃力了,吃一口牛肉,嘿嘿!”